本赤是在家里醒来的,妈妈就守在一旁,满脸藏不住担忧。
她看见本赤想要起身,连忙一把扶住,嘴里唠叨着:“你这孩子,上缺刚跟于子敬打过一架,被你爸训了一顿还不消停,竟然还去跟小混混打?他们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啊!非得搞出个终生残疾才算满意是吧?”
本赤本来还想着调侃几句,来缓解缓解现在的气氛,可是一看到妈妈那红肿的双眼和日夜操劳而被时间镌刻出的皱纹,还是咽下了一句已经到嘴边的话,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道:
“妈,我不……不疼。”
说是不疼,可又有谁会相信能?只不过是本赤想让母亲少担心一点他而已。
“本赤哥!”在本赤二人上演母子深情的时候,一道急切而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飘进了本赤的房间,郑玉成三步并作两步,扑向床,哇哇大哭,“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呜呜呜……”
本赤此时满脸黑线,心里哭笑不得:奶奶滴,好歹还是一口本赤哥、一口亲哥叫到大的,就不可以盼他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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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本赤颤巍巍下了床,妈妈早就被他死磨硬泡下去休息了,老爹也还没有回来,刚刚远游归来的老哥大概正被区委会的那群大爷们拽着喝酒吃夜宵,老郑就别提了,早被他那个暴脾气的娘亲提着耳朵拉回家了。
“反正明天不上学,今天晚点睡吧。”
本赤这样想着,下床,穿戴整齐,轻轻关上房门,没有带钥匙。
霓虹灯闪烁着,兴龙区里亮如白昼,夜禁本来已经开始了,但是由于学生们都放了假,再加上这群娃娃们都是不爱睡觉的主,所以朱允区长也就“勉为其难”地多加了几个小时,说白了其实就是今晚没有夜禁了。
本赤没有向华灯四溢的商业街走去,这并不是他的天性使然,而是因为他真的很累了,可是就是睡不着觉,才步履蹒跚地出来散散步。
他沿着贯穿小区东北角的小河缓缓向前走去,河水潮起潮退,不觉间本赤就走到了一棵杨柳旁边。
为什么本赤喜欢在午间到学校的一棵杨柳上推敲整个上午所见到的有用招式?答案就在这里。每每夜深人静他还睡不着觉,本赤就会来这里静静心,从小就是如此。
柳树不高,但健硕粗壮,一条最大的枝干伸向河心,垂下三千青丝,清风拂柳,好似浣女揉发。残月一轮,在天际隐隐现现,与那霓虹白昼相呼应,说不尽的古老沧桑。
柳树临水处,已经不再是先前的小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这湖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特别大——囚龙湖。大概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故事所一手造就的。
本赤翻身上树,坐在柳树梢头,回想起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开始缓缓推导过程。
今天他总算是看到了一名真真切切的地渊境强者,地渊境的遁地之术也是让他吃足了苦头。
地渊境与人渊境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地渊境有了一项比人渊境的保命手段——遁地术,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区别。
天渊境就不一样了,这一境界的高手都可以借助天地之力使用出更为强大的术法——本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