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

一番嬉闹过后，二人擦干身上水渍，换上前日一起逛街时买的衣服。

“大师姐，你这剑不离身的吗？”秦素衣看到林朝雨正要将一柄软剑盘在腰间，不由问道。

“这是我的『轻尘柳』，我没有悟出剑魂，也无法像她们那样将剑收纳进体内，所以一直是随身携带的。”

“所以你这些日子跟我睡的时候，身上都带着这玩意儿？”秦素衣故作惊讶，不得不说，这短短几日，她演技愈发精湛了。

“确实，怎么？还怕我害你不成。”林朝雨打趣道。

“这倒没有，只是你我二人坦诚相待，有这玩意儿在不免有些煞风景。”

林朝雨思虑片刻，料想应当小七心生羡慕，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便将软剑摆到一边。

“也罢，反正在这天穹峰之巅也不会有人来，你若不喜，我将它收好便是。”

“大师姐……”见林朝雨对自己这么好，秦素衣反倒开始犹豫起来了，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片刻过后，两位妇人已然在饭桌上对坐。

“小师妹，这第一杯，为你接风洗尘。”

“谢师姐。”将杯中饮料送入口中，秦素衣再度为师姐与自己满上，“那小妹这第二杯，就谢师姐了，承蒙关照。”

觥筹交错间，二女有说有笑，聊过去，聊现在，聊闹市繁华，聊江湖趣闻，好不快意，这也或许是她二人这二十年来，最放松的时候了。

夜半三更天

林朝雨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秦素衣也被困意侵扰，迷迷糊糊地将师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盯着林朝雨那苍老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吹灭烛灯，秦素衣抱起林朝雨放置轩辕剑的锦盒，小心翼翼地出门而去。

殊不知，就在她关门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林朝雨缓缓睁眼，透过窗缝查看秦素衣的动向。

“小师妹啊小师妹，你不会以为这么点计量的药能放**了太虚剑气的我吧？”林朝雨喃喃自语，“就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吧。”

林朝雨自然相信秦素衣的为人，只当她是被人胁迫，于是将计就计准备揪出幕后之人。

“世人都贪太虚剑气，打轩辕剑主意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太虚剑气，练不成剑意，轩辕剑就只是一把锋利一点的武器，还因为其怪异的造型难以驾驭，毕竟以剑的标准来说，轩辕剑的剑柄长了点。

……

山下客栈

客栈大门紧闭，秦素衣也没打算大摇大摆地进去，一来不想打扰人家，二来，说明起来太麻烦，自己现在也是做贼心虚。

秦素衣抱着柱子，轻松爬上房梁，她虽然剑心破碎，也不过不能修炼内力而已，强身健体的武术还是有在练的。

回忆符云所在的房间，秦素衣从外部打开窗户翻身进入。

一进房间，秦素衣就傻眼了，接着透过窗隙的月光，只见床上二人呼吸均匀，睡得深沉。

华躺着没什么问题，关键是符云，双腿跪在地上，身子整个倒在床上，睡姿极其不雅，最最令秦素衣愤怒的是，这小子的脑袋居把师父的肚子当枕头！

秦素衣抱着盒子的手死死地抓着，差点把盒子抠出个洞来：“真想阉了这丫的。”

师父的玉体是你能碰的？还当枕头，睡得挺香啊，啧。

秦素衣黑着脸，扔掉怀里的盒子，上前扒开符云，狠狠地把他扔在一边，便不再理他。

“师父，师父。”秦素衣试着唤醒符华，却是徒劳无功。

意识空间内，华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不由皱眉，羽渡尘在手，很快就感知到外界动静：“是素衣啊。”

“嗯？”还不等华安心，她就察觉房门外有另一股精神波动，“这个感觉……好熟悉。”

林朝雨一路尾随秦素衣而来，见她鬼鬼祟祟进了一间客房，顿时不解：“如果小师妹是受人胁迫，为什么会选在这里接头？”

在破庙或者那个偏僻的小巷都可以，在客栈就过于显眼了，一旦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刻暴露，还容易被人查到。

“难道是陷阱？可小师妹并没有察觉到我跟踪她呀。”

带着不解，林朝雨握紧了备用的铁剑，用惯了轩辕剑，这种凡品的武器属实不趁手。

轻轻一跃上了屋檐，林朝雨从窗户的缝隙看向房内，见到屋内床榻上之人身子陡然一震，手中长剑不自觉地脱手掉落。

“谁？”秦素衣解决得看向窗外，却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经翻了进来。

林朝雨双手颤抖来到床边，捧住华那精致的小脸，发出沙哑的声音：“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