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高挂长空，为这片漆黑的世界带来名为希望的光明。

“这里是……”

仙人悠悠转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

空旷

这是仙人第一个念头，草原平整得犹如明镜，没有建筑，没有磐石，也没有树木，远方看不见哪怕一座高山，像极了古人对世界“天圆地方”的认知。

“我这是？”仙人努力回忆自己在此处的缘由。

“我记得要取回轩辕剑，然后……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仙人印象中只有一张模糊的脸庞，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是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将思绪从感想中收回，仙人继续回忆。

然后，在他的帮助下，取回了第一把轩辕剑，同时恢复了些许记忆，在去取第二把的路上，刚刚回想起的记忆就像大坝开了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连不断地带回其他记忆，终于在不久前，大脑无法承受过量的记忆，体内的超变因子也因此开始暴走。

于是我只能忍受记忆的冲击的同时，压制体内的力量，防止崩落。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不堪的，不过，背负『浮生』之铭的她，坚忍是她的强项……无奈的强项，却也值得得到敬畏。

“可是，明明前一刻还在承受记忆洪流的冲刷，为什么我突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超变因子也平静下来了。”

“原因……是这片空间吗？”仙人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外界。

“这里显然不是现实世界，也不太可能是世界泡。”

“而且我的意识清醒到可以思考，身体很轻，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这种感觉也很熟悉，就好像……当年对付侵蚀律者一样。”

没错，这是使用羽渡尘进入意识空间时的感觉，那这里应该是某个人的意识空间。

“是有谁将我困在这里了吗？”

仙人下意识握了握拳头，想要破开这片空间，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无疑是个冲动的做法，虽然只要拳头轻轻一挥就能做到，但她也没法保证破开这片空间后，会不会发生更加难以预料的危机。

“这个时代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困住我，所以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吗？要是这样的话，我的那些记忆为什么又突然不攻击我了？”

仙人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然而没等她细想，一片羽毛忽的出现在其面前，悬浮在半空缓慢旋转，羽毛在夜晚的草原里异常显眼，却好像浑然一体，若非符华亲眼看着它出现，恐怕会认为它本来就在那里。

“羽渡尘？”

羽毛自然是羽渡尘的，仙人对它的熟悉是刻进骨子里的。

“是……我的记忆吗？”仙人缓缓抬起手，指尖离羽毛只半寸，似在警惕是否是陷阱，这份犹豫只维持了片刻，仙人便毫不犹豫抓住了羽毛。

“反正……不会有更糟的情况了。”

……

那一天，人类回想起了，被崩坏支配的恐惧。

原本平和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崩坏兽无情地践踏这座城市里的点点滴滴，爆炸产生的火焰更是肆意蔓延。

在被火海包围的断壁残垣中，华跪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就算是常年习武的身体，此时也虚脱到发麻，怀里抱着的，是她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但这位友人此时却已然没有了生机。

泪水不自觉从华眼角滑落，在到脸颊时就被周围的高温蒸发，只留下一道泪痕犹如伤疤般留着，后方又有新的泪水留下，又立马被蒸发，如此往复。

失去亲人、挚友与家园的痛楚同时侵蚀她的内心，那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

庞大的崩坏兽逐渐逼近，在她身后停下，危机逼近，华却视若无睹。

崩坏兽的巨爪高高抬起，就在猛然落下之时，时间突然暂停，除了华以外，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了。

羽毛再度出现在华身前，这回她没有再去触碰，只是默默抱紧怀中之人，将头深埋。

在半空中短暂停留了片刻后，羽毛悄然飘落，落在其头顶，二者接触的刹那，周遭环境变换。

这回，华躺在陌生的房间（对这段记忆中的她来说感到陌生），在她面前的，是有着一袭火红色长发的高挑女人。

“队长……”华喃喃细语，按理说，这段记忆已经被她用羽渡尘剥离了，为什么还会记起？

紧接着问出了和当年一样的问题：“我想知道，我能做什么。”

“……”

“万年之后的你，是否已经注意到了，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甚至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呢。”

华顿时一怔，不同于记忆中的对话，红发女子说出了不一样的回答。

来不及等她多想，羽毛又一次出现，很自然地落在华手中，周围场景第三次变换。

与崩坏兽的战场，首批融合战士觉醒实验，华也正是在这里觉醒了超变因子，同时使得轩辕剑化形。

只是这里终究是记忆，华也不是曾经那个华，对付记忆中的崩坏兽简直是易如反掌，弹指覆灭了崩坏兽群，华在虚空中一抓，羽毛自动出现在其掌心。

场景继续改变……

首次获得羽渡尘

首次直面律者

首次成为英桀

再到后来终焉降临

进入休眠

醒来后小心翼翼地维持“文明”的火种

蚩尤带走了苍玄丹朱姬麟等一众友人

与苍玄之书度过了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