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入魔”，在符云看来，不过是人类体内的崩坏能失控，被崩坏感染成为死士，乃至拟似律者。

这一词在谁身上都有可能，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符华身上。

符华身为前文明的融合战士，怎么想都不可能被崩坏能侵蚀，前文明逐火之蛾的高层不会留下这种隐患，将她当做小白鼠反反复复实验多次的梅比乌斯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除非符华成为律者，但饶是五百年后的那个，也只是从律者变成了“符华”。

至于人为崩落，如果是迦楼罗的超变因子暴走，那符华自己应当是无意识的，哪还会处处留手。

一个五百年后非全盛时期能单挑一个律者，还把那个律者干掉一条命的家伙，在现在全盛时期被七个娃娃偷袭，战绩却只是废了一把轩辕剑，还有小徒弟的剑心，这剑心还是她接受不了事实自己碎的。

这种情况说符华没放水，是因为人为崩落失控，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

但排除了人为崩落这一情况，符云还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情况，会让七个徒弟同时背刺弑师。

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从林朝雨和苏湄她二人身上找寻了。

不过呢，以符云目前的实力，还没有寻找真相报仇雪恨的资格，也就用嘴炮欺负欺负眼前这个剑心破碎的秦素衣。

不过若是秦素衣伤养好了，心境再平稳些，符云也是打不过的。

变强，是当务之急，不然拿什么保护符华，凭什么陪她活到五百年后。

“哭够了吗？”符云淡淡道。

“……”秦素衣没理他，继续嚎啕大哭。

“剑心破碎，身心俱疲，再这么下去你可是会入魔的，她看见你变成那副模样，会伤心的。”

“……”秦素衣非但没有理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唉～”符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有办法救活你师父。”

“！”秦素衣瞬间止住了哭声，但眼泪依旧在流，幽怨的小眼神盯着符云，仿佛在让他快点说出办法。

符云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等她自己恢复嘛。快一点的也有，就是找到黑渊白花，或者找到苏。

黑渊白花好找，去天命借，但现在现在天命主教还不是奥托，去年符华又把他们的东征军打废，人家怎么可能会借。

至于苏，现在估计把自己锁在千界一乘里，拥有空间能力的神之键，怎么可能找得到。或许可以去往世乐土，但世界蛇总部找起来也费劲，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让你进乐土。

见符云迟迟不说话，秦素衣便知道他也没什么法子。抽泣着握紧手中长剑，眼神中满是幽怨，很明显，她想要劈了以前这个凭空出现，行为莫名其妙的大骗子。

“这件事……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符云故作姿态，表现出一副纠结万分的模样，“你你可知道，我什么一介凡人，却对你师父师兄师姐如此了解吗？”

秦素衣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你似乎说过，你认得我师父。”

“我认得她，但她不认得我。”符云转身背对秦素衣，抬头仰面故作高深，“唉，世人尊她为仙人，她也确为仙人，只不过被困在这俗世无法脱身。”

“什么意思？”

“她心中有牵挂，便是那芸芸众生。当初，她与十二位仙友共同抵御妖兽，防止它们祸害人间。在最后的大决战后，十三位仙人，战死九人，一位不知所踪，两位被困异界，只留她一人，在此尘世守护苍生。”

“你可知为何，你师父对那入魔者零容忍？一方面是因为入魔者失去意识，会危害百姓，另一方面，则是凡入魔者，都有几率成为新的妖皇，到时候，散落在天下的群妖有了首脑，便会成为一只庞大的军队，妖皇更有与仙人匹敌之力，到时候，妖魔统御世间，人族早晚凋零。”

“怎会……”秦素衣半信半疑，但符云说的，就好像确实发生过一样。

“而我，便是那十三位仙人的顶头上司……的转世。我曾有一艘仙舟，名曰休伯利安，符华便是舟上其中之一，她常常称我为——舰长。”

“哈？”

如果说前面的故事还有九分真，那符云说自己是舰长什么的，秦素衣是不可能相信的，因为她敏锐地观察到，符云在说这个的时候，貌似是在……笑？

“对了，你刚刚说的符华，是谁？”

但秦素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符云明显被愣住了，随后一脸诧异地看向秦素衣：“身为徒弟，你连自己师尊的名讳都不知？”

闻言，秦素衣顿时明白了，嘟囔道：“外人都叫师父赤鸢仙人，平日里我们师姐妹也只喊师父，又不止我一个不知道。”

“也就是说，在此世间，目前除了苏和凯文那两个不知所踪的家伙，只有我一个知道她的名字……突然有些小自豪怎么办。”符云笑了，而且笑容越发地变态。

“恶心。”秦素衣一脸嫌弃，随后又不甘示弱地说道，“现在我也知道了。”

闻言，符云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真想给自己两大嘴巴子，就不应该说把她名字出来！

“你说你叫符云，那就是跟师父姓咯，论辈分我们算同级。”

“谁跟你同级！”符云只感觉心中莫名有些膈应，恼羞成怒道。

虽说自己不奢求什么，甘愿成为她的影子，但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野心的，谁不想跟自己爱的人永远待在一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