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外有一处野山,山中有几户人家,兼一座老庙。
此地人烟寡淡,只在商贩行走之际会路过小镇。
二人到了庙外,沈清绝温声道:“寒儿,可以睁眼了。”
百里寒闻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青绿,夹杂着淡淡檀香味道。不远处正是那座庙宇所在。
百里寒道:“这儿是?”
沈清绝下了马,还是一如既往地摊手,百里寒借力下马。
沈清绝道:“燕京城外的香庙村。”
他带着百里寒朝庙中走去,百里寒道:“来这儿做什么?”
沈清绝道:“回程之际路过此处,瞧这儿风景尚可,便想带你来看看。”
老庙虽陈旧但却洁净,庙外有颗槐树。槐树上系满了红绳,供案上放了些寻常瓜果,香炉被人擦的锃亮。
二人走进。
沈清绝道:“凌凡说,这圣女庙虽老旧,但祈愿甚是灵验。”
百里寒抬头一看,俨然是一座女子的金像。
金像五官明朗,神气十足,丝丝飘带如灌风般显在她身侧。
百里寒道:“此间当真有这样一座神?”
沈清绝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百里寒收了目光,洒脱道:“倒也是。”
“不过我没什么愿望可以言颂……我也不太相信这些神佛之说。”
沈清绝略显失望,道:“如此,我们去村中走走?”
百里寒鲜少出门,也从没来过城外,对于村中风景很是好奇。
当下应道:“好!”
*
因着沈小侯爷回京,燕京城中不少名门世家前往侯府提亲。
这两日,百里府和朝顺侯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朝顺侯府。
沈文疏正与一人对弈,对座男子是当朝二品文官,棋艺精湛。
那人身着便衣,气度不凡,论棋艺沈文疏自是不如他的。
文官道:“侯爷,若是这棋输给下官了,可要准备好聘礼了。”
沈文疏大笑两声:“哈哈哈,盛渊莫要觊觎我儿。”
落声,沈文疏堵了一子。
他道:“我家清绝早已有了意中人了,就不往苏家下聘了。”
苏盛渊面不改色,似乎早有预料。朝棋盘上落了一子。
道:“莫非真如传言所说,小侯爷与百里家大小姐早有姻亲?”
沈文疏皱眉,道:“诶,别说这么难听啊。”
“这婚事讲究两情相悦,本侯也不好胡乱插手啊。”
苏盛渊捋捋胡子,喝了口茶,道:“若是如此,不妨让小侯爷见见臣女,万一合了小侯爷的眼呢。”
沈文疏摆摆手,站起身,笑道:“依本侯看,还是算了,清绝的婚事本侯管不了。”
苏盛渊跟着站起,问道:“这是为何?”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侯爷总不能不听侯爷的话吧?”
到此,沈文疏有些不耐烦,道:“十岁时就不听话喽!”
他转身离开,没打算继续接待客人。
沈文疏道:“盛渊自便罢,本侯有些困了。”
苏盛渊连忙追上,不想被侯府侍卫拦下,气急败坏道:“侯爷!您再考虑考虑啊!”
见沈文疏还是执意要走,苏盛渊愤恨地甩甩袖子,道:“罢罢罢!真是碰了一头灰!”说完也走了。
侯府外扎满了人,众官员见苏盛渊出来后,众说纷纭。
“苏大人,怎么样?侯爷怎么说?”
“苏大人,侯爷是不是要往苏家下聘了?”
“诶诶诶,苏大人,您跟侯爷说说,让我家女儿一块儿进去,当个妾也好啊。”
……
苏盛渊头都大了,怒道:“别提了!”
“侯爷说了,他不管小侯爷的婚事,我看呐,我们都别想了。”
此时有人道:“连妾也不要?”
苏盛渊忽然一醒,道:“这个……倒是没说。”
“但是照本官看来,难。”
王武官道:“我看也是,微臣听宫里的太监说,昨日小侯爷在宫中请了安,就立刻去了百里府。”
孙文官附和道:“谁说不是,昨日我儿在明楼听戏,亲眼看见沈小侯爷亲自接百里府小姐回的百里家。”
苏盛渊道:“你儿子还去明楼?”
孙文官尴尬道:“这不是百里府的小姐也去了,他呀早就看中了人家大小姐。”
张文官来了劲,道:“哎呀,人之常情。如今谁不想把女儿嫁给小侯爷,让儿子娶到百里大小姐?”
众官员一致赞同:“话是如此。”
王武官道:“估计现在百里府门口也热闹的很啊。”
苏盛渊冷哼道:“八成跟我们一样,都灰溜溜地出来了。”
张文官唏嘘道:“幸好这百里家的大公子还没回来,这要是在京中,你我等人岂不是要被拒之两回了。”
王武官指着他,满脸嫌弃:“你这乌鸦嘴,去去去。”
苏盛渊叹气道:“行了行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罢,少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如此,众人一散,京中不知怎么就传起了“沈小侯爷和百里大小姐已经定亲”的谣言。
“阿嚏!”
百里寒正在外与沈清绝闲逛,忽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