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厉衡的思路,侦查员走访后找到了死者的男友和弟弟,杀人的是男友,翻东西的是弟弟。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做的事。
死者和男友是同乡,一起出来务工,两人挣的钱都在死者手里。
男人平时手里没钱总被工友笑话,两人因此经常争吵,严重的时候差点把房顶掀了,这也是为什么案发当晚没有邻居来帮忙的缘故,早习以为常了。
一年前,死者的弟弟来投奔姐姐,男友帮着在工地找了个活。
弟弟平时在家就好吃懒做,到了工地活不好好干,天天和工友们打牌,输了钱就找姐姐要。
本来就关系紧张的两个人,因为弟弟的缘故更是雪上加霜。
男友越发觉得女友家是个无底洞,想要尽早抽身,就和死者商量要拿回自己的钱,不想对方非但不给,还说除非她死了,否则就别想分手。
他们俩一起从村里出来,都以为会结婚的,现在说不结就不结了,让她回村怎么见人?
唾沫星子压死人在当时的农村不是随便说说的。
男友也觉得憋屈,出来几年了,钱不是没挣到,可都填了女方家,连分手都要看对方脸色,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天,直到案发当晚。
那晚男友喝了些酒,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就借着酒劲找了过来。
死者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把门反锁了。
男人气急狠踹了几脚,没踹开就把窗户打破,伸手打开了门锁。
死者穿着睡衣,气呼呼地坐在床上,男友一进来她就开始骂他没良心,她这么多年的心都是喂了狗云云,反正都是男人的不是。
她就是这样,不如她的意就没完没了。
男人上去掐住她的脖子,想让她住嘴。
女人急了:“掐,有种你就掐死我。”说着,就势躺在了床上。
两人吵架向来如此,不同的是,今天男人喝了酒。
酒气上涌,这些话只会更激怒男人。
他死死掐着女人的脖子,要把这些日子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女人意识到不对开始挣扎,被掐着脖子又喊不出来,只能在他脸上用力地抓,可为时已晚。
最后窒息失去意识,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男人不知掐了多久,气散了些,酒也醒了,才意识到女友已经没气了。
他吓出一身冷汗,只想着逃跑,走时关上了里屋和外面的门,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弟弟来找姐姐要钱。
看到被砸的窗户,知道肯定又是和姐夫吵架了。
也没管,推门就进去了。
他见里屋门关着,知道姐姐生过气已经睡了,本来就怕听她说教,睡了正好。
把所有角落翻遍,找出十块钱,足够玩一晚上的牌就急匆匆走了。
都没想过翻了这么久姐姐怎么可能听不到?
“赌博的人像是被摄了魂,五感尽失,一门心思想着翻本。”苏小小低低说了句。
沈建国把烟头掐灭:“是啊,哪怕敲个门呢,至少能第一时间报警,也不用我们抓人抓得那么辛苦。”
凶手后来是在外地抓到的,当晚躲在一处没人的地方,靠吃草活了三天,之后才去火车站跑去了外地。
苏小小听完觉得厉衡确实有刑侦头脑,觉得跟着他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
忽然对这个案子就又有了信心。
有了信心,苏小小心情又好了起来,打趣沈建国:“沈建国,你就没什么光荣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