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见宫尚角也无法决定,挠了挠眉心,开口解围道,“这个就不争了吧……”
“那怎么行……”宫紫商哪肯作罢,但还未说完殿外忽而传来金复略带慌张的声音,“禀告执刃,冷夫人来了。”
宫远徵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不应该啊,她不是去医馆了吗?”
“先别管从哪里出嫁了,咱们藏哪里呀?”雪公子环视一眼正殿,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藏身。
众人是被宫远徵叫来徵宫的,他知我身子大不如前,想秘密筹备婚仪,不让我过于操心,也留下惊喜。
“这边!”金繁指了指花公子身后的窗扉,“从这里出去绕到殿后便是角宫的后门,不会被发现。”
宫子羽看一眼身边的云为衫,“我们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们的衣裙恐有不便……”
他还未说完,宫紫商已经打开窗户翻了出去,留下一脸惊讶的后山众人、习以为常的宫子羽和云为衫以及满脸尴尬的金繁。
“她从前挨罚时就是这么溜出长老院的吧?”宫远徵怔神地看着消失的背影,“难怪每次罚跪,我膝盖都要疼死了,她仍然活蹦乱跳的。”
明显知道内情的金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云为衫轻笑一声,“公子放心,无妨。”
“干什么呢?”宫紫商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窗口,双手撑在窗台边,怒音道,“走啊!”
“再不走就被冷商发现了。”
“来了,来了。”花公子紧随其后。
待我走进正殿,只剩下端坐在桌案边喝茶的宫尚角、上官浅和宫远徵。
“你不是去医馆了吗,姐姐?”宫远徵余光瞥见我的身影,连忙起身。
我视线落在大开的窗口,轻蹙起眉,“据点此次送来宫门的药材有白术、杜仲等,是我特意嘱咐的,方才已让医官检查过,我便送来角宫了,留着给嫂嫂做药膳。”
他轻“哦”了声,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心虚地瞄一眼宫尚角。
“让你费心了,冷商,快过来坐。”上官浅温声开口。
我坐下身,唤侍女进来道,“山谷入秋了,天气已凉下来,不要再大开窗户了,上官夫人现在不能着凉。”
“是,冷夫人。”
见我没发现异常,宫远徵暗自松了口气。
我垂眸看着摆满桌案的点心,不解道,“你们三人吃这么多点心?”
上官浅反应敏捷,当即说道,“是我,近日愈发喜食甜食,便让膳房多做了些。”
我点点头,“嫂嫂还是多注意些,点心不可多食,胎大不易生产。”
宫尚角闻言立即让侍女撤掉部分,“冷商说的是,你的身子也要多注意些。”
“不过……”我盯着桌案上的六七个茶盏,“你们三人用这么多杯盏做什么?”
宫远徵闻言呼吸一滞,慌张之色浮现在脸上,“我……我们……”
“你嫂嫂酿的桂花酒、秋露白和菊花酒正是饮用之时,我和远徵弟弟便小酌了几杯。”
我听罢向宫远徵凑近几分,嗅了嗅道,“看来喝的不多,闻不到酒气。”
“姐姐要不要来一杯?”他撤身向后,怕被我察觉出端倪。
“不了。”我唇角笑意轻牵,眸光染上一分明媚。
秋日清朗,正殿尚未生起炭火,寒意沁心却犹不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