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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岁的怪物

千万里之外的某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有着数个男子,正举杯交谈,看上去好不意气风发,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好不快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来人身着铠甲,手持利剑,速度极快的走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前,悄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快速退了出去。

在男子退出去之后,中年男子手中的酒杯也应声碎裂,脸上透露出极为难看的神色。

霎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冷到了冰点,而原本还在欢歌笑语的众人也纷纷低下头颅,不再说话,连大口喘气的都没有了,大殿之中也变得十分安静了起来。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在殿中响起:“各位,今日且回吧,待到来日,我们再来此地一聚。”

众人闻言,纷纷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快速的退了出去。

很快大殿中的人群便完全离开了,只剩下中年男子和一个身形妙曼、面容姣好看着雍容华贵的丽人还在殿中。

“是那件事吗?”女人用着清脆、甜美的声音问道。

“嗯。”中年男子轻声应道。

“罢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女子再度开口说道。

大殿的空气中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中年男子和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也离开了大殿。

……

翌日,正午时分,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冬日冰雪的寒意,即便是裹紧被褥躺在火炉旁的人们都能直观的感受到这刺骨的冰冷。

此刻躺在床上的婴儿,手舞足蹈的挥动着手臂和双脚,双眼好奇的看着这简陋的小屋,屋中陌生的环境,很快便引起了婴儿的不安。

一旁的老妇察觉到了这个婴儿的异常,便将婴儿抱在了怀中,再次哼唱起了悦耳的摇篮曲。

婴儿在这摇篮曲的吸引下,很快安静了下来,不再显得彷徨不安,反而吱呀吱呀的舞动小手。

“老头子,将鲜奶加热一下,我看他应该是又饿了。”老妇人伸手将老农摇醒,同时开口说道。

老农极不情愿的拉了拉被褥,揉了一下眼睛,便快速离开了床面。

将一旁的鲜奶放在了火炉上加热了起来,奶香四溢,充满了整个房屋,婴儿闻着奶香,嘴角也不自主的流出了口水。

老妇人接过鲜奶,将鲜奶一点一点的喂到了婴儿的嘴中,很快便被婴儿一饮而尽,再次吃饱喝足之后,婴儿便闭上了双眼,呼呼大睡了起来。

老妇人将怀中的婴儿小心的放在了床上,拿起罐中剩下的鲜奶摇了摇。

转身便对老农开口有些忧虑的说道:“老头子,刘老五家儿媳的奶水也不是很充足,这冰天雪地的,附近的集市也要开春之后才会再次开启,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其他的奶水给这个孩子,等这些鲜奶喝完,这孩子就要没吃的了。”

老农坐在火炉旁,再次将烟斗点燃,咂巴了几口,看着飘在屋中的烟圈。

过了一会,老农将烟斗熄灭,披上了兽皮大衣,打开了房门,对着老妇说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猎到几只活物,你在家好生将他照顾,等我回来。”

说罢,老农便离开了房屋,朝着雪地中缓缓走去,雪地里深深的两行脚印,看得出这段路程走的极为艰辛。

冬日的白天很短,村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出门,除非家中的肉食准备并不充分,或是像刘老五家那般突然添了新丁,才会选择在这严寒的冬日出门打猎。

老农走了半天之后,便在半道上遇到了刘老五,刘老五背着绳索,手持锄头,缓缓朝着前方走去。

“老五,这大冬天的,你这是出门打猎吗?”老农开口对着自己前方比自己小上一些的男子问道。

“嗯,是三哥啊,怎么你也出门打猎?”中年男子扭过头看向老农反问道。

“你有所不知,昨天早些时候,我在这雪地里捡了个婴儿,见附近无人,我于心不忍,便将其带回家,可家中老婆子年纪已大,加之并未有适合婴儿的食物,所以只能出门去看看有没有活物。”老农叹了口气回道。

“唉,我们家情况也和你家差不多,加上我儿子在一月前伤到脚,一时半会也不能出门,所以打猎这些事,便只能由我来干了。”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回道。

“那,老五你要去何处打猎?”老农再次开口问道。

“这大冬天的,四处都是雪白一片,很多动物都不会出来,只能去附近的山林中转转,碰碰运气。三哥,你打算去何处?要不我们一起结伴而行?”中年男子快速回道。

“凉巫山。”老农淡淡回答道。

“三哥,那地方可去不得啊。”老农话音刚落刘老五便立马开口阻止道。

“无可奈何之事,也必须行之。”老农深吸一口气悠悠说道。

“唉,那三哥你多注意安全。”刘老五大有深意的看向老农说道。

“嗯”老农轻轻应声回答,便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雪地中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老农的兽皮衣上早已布满了积雪,厚重的积雪压的老农走路极为艰难,老农用力将身上的积雪抖干净后,便快速的朝着他先前所说的凉巫山走去。

凉巫山,是凉州境内最大的山脉。

……

此山鸟兽众多,但却常年瘴气笼罩,每年除了七八月份会有一个短暂的窗口期,可以让外人涉足此地,其他时间进入此山无异于变向找死。

但此刻却容不得老农做过多选择,因为家中的老妇还等着自己带回猎物以供婴儿食用。

老农徒步跋涉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山之前,这座大山在老农的眼中可以说是高耸入云。

连绵不绝的山脉可以说是巍峨雄壮,但山间却一直有一层雾气包裹,雾气时而流转,但却并未有一点溢出。

老农站在山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便从怀中拿出一截漆黑无比的树枝含在了嘴中,同时用利刃将自己的衣角割下。

将地上的积雪包裹在衣角中捂在自己口鼻之上,便朝着山林中走去。

山脚下有一条小道,但由于积雪深厚,小道也被积雪所覆盖了起来,老农凭借记忆走在了小道上,很快便走到了山林的入口之处。

山林的入口和外面白雪皑皑的世界并不相同,此地没有一滴雪花,也不似外面那般的严寒。

老农十分警惕的观察过四周之后,才缓缓将自己的双脚踏足到这片山林之中。

老农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中走去,虽然山间的瘴气并未将道路笼罩,但多少还是阻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唰”的一声从左边的林中传来,老农双眼虽然未曾看清是何种动物。

但是从声音中可以清楚的知道,并不是什么大型野兽,但毕竟没有见到模样,也不敢轻易出手追击。

但此刻却不允许老农慢慢寻找了,因为此刻在山中待得时间越长,危险便越大。

山中的瘴气已经开始有一部分从老农的衣角从进入了鼻息。

虽然自己早已在口中含服了可以隔绝瘴气的华榕枝。

但也并不能完全解除瘴气的毒性,只能延缓瘴气毒性的发作。

老农内心挣扎一会之后,决定进一步朝着林中走去,因为他此行的目标,便是冬日里最为常见的白冰貂。

而且此貂有一特性,便是在冬天进行繁衍,夏日则安静在林中休眠,与其他物种的习性完全相反。

老农再次朝着山间走了数十里之后。

偶然抬头,正好看见了一只毛皮雪白的小貂,小貂长着长长的耳朵和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双眼有着淡淡的红色。

而且看上去极为健壮,粗壮的前爪在树枝上摇动着果实,而强壮的后腿则有力的握在树干上。

见到这样一只白冰貂,老农原本还愁云满面的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

站在树下的老农看着自己头顶上这只膘肥体壮的白冰貂,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关键这还是一只雌貂。

老农从背后的兽皮衣中取出一根绳子,同时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果子,四周观察看有没有适合下套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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