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雄壮计划,段锦居然一点都不激动了,这次他害怕了,朝中的局势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好,听您的,保住了猎兽营,才能保住我段氏。”
…………
夜色下,几多悲凉,几多情愁。段锦曾经高大无比,甚至一度让这个江山摇摇欲坠。如今他只能趁着夜色,狼狈不堪地逃回封地。
随着他的背影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多年培养结交的亲信,他们死的死,罚的罚,段氏在朝中的影响力被一举清除。
一处僻静的道观里,一个干瘪的老头正在坐禅。身穿白色道袍,旁边有两个小童伺候着,白天将他抬出来,晚上又将他抬进去,无论刮风下雨。
手里的拂尘一动不动,像是死去很久的人一样,他已经谢绝了当朝宰相很多次了。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过问朝政了,只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入宫,和世子谈论道法,顺便给重病的大王带去仙药,让他续命。
朝廷也在熊廷和世子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熊坎也没事做,成天打猎游玩,没了段锦的斗争还真有些许无聊。
看似平和的表面其实波涛汹涌,之所以平和是因为国师没有插手,之所以国师没有插手,是因为他要做其他的事。
成功劝退了段锦之后,沈恪又匆匆入宫,他要最后再见一面国师,明天过后他们就再不得见,国师就要离开王稽:
“国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国师满意得点了点头,他终于相信沈恪确确实实是一个奇才:
“嗯,干得不错,不过我还是有疑问,为何你不统领兵马?而是交给张喜?他比你更适合统兵吗?”
“那倒不然,只是我没有半点功劳,怕底下军士不服,再有就是我躲在幕后操纵张喜,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哦!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担心熊氏两兄弟会越做越大。到时候你我都身不在要职,该怎么处理?”
沈恪敲了敲自己面具,信心满满:
“熊廷还不能动,接下来的两三年这个王国还需要他打理。段锦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短时间内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所以下一步就是镇北军”
“嗯,这个江道华一直都在韬光养晦,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
“国师有所不知,我先前乃是他的伴读。此人性格古怪,不愿与人交流,可怕的不是镇北军,而是江氏家族的神力”
国师装出一脸惊讶?他早就知道江家有水神之力:
“哦,还有这等事?什么是神力?”
“江氏的神力就是可以操纵水,所以他才被派到北海镇海,之所以北海没有妖魔出没,正是因为惧怕江氏”
说完沈恪一脸崇拜地看着国师,他有预感面前的老头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国师,您有把握对付他吗?”
国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这不是什么难事,又好像这事比登天还难。
“你先回去吧,我这就起程去北海,我每逢初一、十五回来一次,朝中的斗争就由你暗中进行吧!”这最后的谈话,就这样在国师的沉默中结束,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世子理政后不久,江右就被放了出来,并带着喜报向北海出发。
他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但是他没有看见。那人正是国师,他这次的目的就是江氏和镇北军。
到了北海,国师遇见了另外很像江右,却整日郁郁寡欢的小孩,他叫江左。于是国师也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江道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