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高高举起手里的册子,示意大家看清楚,要当着众臣的面开封宣读:
“天子召:寡人贪好游猎,荒废政事,以致神灵愤怒,降罚王室。先有王后不仁,寡人又染重疾。自知不能再统御天下,愧对先王,愧对天下黎明百姓。
故拟召罪己:
身为王者不体恤百姓,不节不假动用军力围猎,踩坏农田,破坏收成,一罪也。
不问政事,不管后宫,放任王后极其家族巫蛊霍乱,二罪也!
各部族的统御无方,导致北方战事频发,罪三也!”
用人不当,朝中出现乱臣贼子,险些动摇江山社稷,罪四也!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寡人一手造成,自感罪孽深重,又身有重疾特下此召命!
读到这里,熊廷紧张地抬起头看着群臣,大臣们都低着头。
有的在瑟瑟发抖、有的在翘首以盼、有的双拳紧握。
段锦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心已经凉了一半了,他不敢奢望多加爵位,只要不追究自己领兵屯住王稽之外,就谢天谢地了。
沈恪轻轻碰了碰他,面具下的眼神格外坚定。
昨夜他俩谈了很久,沈恪极力劝说他今日绝不可称病不朝。
也大胆预言了今日有惊无险,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段锦也是将信将疑。
熊廷眼睛眯起,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即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册封、公子英为世子,统管群臣行天子权力,王后退居后宫不得参政,直至寡人身体康复。
准许国师辞去首辅之职……”
熊廷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国师,他笑了笑,平静得好像不是权力交接,而是把一个不需要的东西轻轻扔掉。
众臣更是一片哗然,这位如日中天的大国师居然会这样轻易地让出天下权柄。
国师轻轻点头,示意熊廷继续宣读。
熊廷缓了好久才缓过神了,突然想起国师说过他会退居。今天真的做到了,本以为是一句戏言没想到做地这么干脆,不得不佩服国师这样拿的起放的下的气魄:
“准许国师辞去、辞去首辅之职,首辅之权由宰相熊廷一手接握……”
熊廷再次看向国师,那位老者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臣们更是哗然,熊廷的亲信们心中暗喜:
“哈哈哈,熊大人今后执掌朝政,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幸运没有抱错大腿,熊大人威武,晋升指日可待”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们以后真的不用生活在那个干瘪老头的阴影下吗?”
段锦也是胸口一震,他越来越看不懂这朝局了,他想问身后的沈恪但又不能。
熊廷顿了顿,整理好诧异而激动的心情:
“戍卫军一分为三,分为左军三万负责城楼守卫、由公子禾统领。
中军七万负责王宫禁卫、由世子英统领。
右军两万囤城门外,负责城墙、护城河修缮,由张喜都卫统领。很多人不解为什么是他张喜?而不是公子晨曦?不过这里可没有人会出来解释,也没有人敢问。
其余官员各司其职,王城周边的军马全数撤回驻地,超过五天不动50里者,格杀勿论。”
宣读完毕,熊廷额头落满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