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韩潇不断咀嚼这两个字,讽刺一笑。
“什么是命?懦弱不敢与之作斗争的人才会信命!”
叶溪惊愕的望着韩潇眼底的倔强。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标准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左眼眼尾有一颗泪痣。
此时的他眼里满是倔强,全身透出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力。
打从见韩潇第一面起,叶溪便觉得他非一般人,因为他身上透着一股普通人身上没有的气质。
但就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堵塞的心就像突然被疏通的河流,松快许多。
“我也不信命,只是方才那一瞬真的颠覆曾经的认知。他是歹徒,也该死,但就觉得不应该……”
不该由她杀了他!
凶手,自应受到法律制裁。
这是她自出生起便受的教育,一朝被颠覆,真的很难接受。
韩潇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
闺阁女子从未见过死人,更何况还是亲眼见到。
“此事,是受在下连累,若不是情况紧急,叶姑娘也不必出手。”
叶溪摇头:“这是欠你的人情,该还。我只是道德上一时无法接受。”
说完又抬头望着韩潇微微一笑。
“两次救命之恩,已经还了一次,只希望下次别这么惊险。”
韩潇错愕,无奈摇头。
“在下铭记,感谢叶姑娘救命之恩。”
“小姐小姐。”
韩潇话音刚落,远远传来烟霞焦急的呼唤。
叶溪无奈摇头,扶着树想起身,无奈双腿绵软,还未站直差点又跌倒。
韩潇眼疾手快想搀扶,却被一只更快的手抢先。
于是只能尴尬收回。
烟霞将叶溪搂扶在怀里,双眼通红,哽咽问:“小姐怎么样?可有哪里伤到了?”
叶寒溪的身体本就弱,又经过刚才烟呛,落水和游泳,早已精疲力尽。
虽站着,但只能软软靠在烟霞怀里,虚弱摇头:“无事,别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小姐身体本就不好,若是有个好歹,奴婢怎么办。”
烟霞说着眼泪便像豆子一样往下掉,叶溪无奈,望向韩潇。
“既然你还有事要办,就不便打扰,告辞。”
韩潇礼貌点头回应。
叶溪刚走几步又停住。
“对了,关于那个陈宁,建议你可以去城南枇杷林看看。”
“枇杷林?”
“陈宁极爱卫喻之的画,而卫喻之极善画枇杷,城南枇杷林便是卫喻之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如果你有东西要找,或许那里会有线索。”
落水又受了惊吓,人刚回到府便晕了过去。
楚柏命几个婆子将人抬回院里,又派人去请大夫,原本安静的府院瞬间像炸开了锅。
叶溪清楚这具身体弱,却不曾想弱到这个程度。
不过是受了点刺激,又在水里泡了一会,结果就病了,不停发烧,连续烧了好几日,烧得她口干舌燥,整个人像要燃了一样。
在被烧得迷迷糊糊的第三日的清晨,叶溪终于转醒。
烟霞起身准备去打盆水,瞥见睁开眼的主子,欣喜的扑到床边,双眼通红。
“小姐可醒了?”
叶溪缓缓眨眼,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醒了。”声音嘶哑,是许久未喝水的征兆。“我睡了多久?”
“三天。”烟霞忍着哭意回答。“您昏迷了整整三天,若是再不醒,大夫都束手无策了。”
不过是高烧而已,在古代可是会要人命的病症。
“没事了,就是有点饿,有吃的吗?”
躺了三天,肚里一点食都没有,自然饿得不行。
“有有有,奴婢一直让厨房备着热粥,这就让人送来。”
叶溪说完咕噜爬起唤外面丫鬟端吃食过来,人刚走没多久,楚柏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禀少夫人,府外有人送来一份厚礼,不知当如何处理?”
厚礼?
叶溪疑惑,楚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如今又是一府管家,多厚的礼才让他不敢决断?
“拿进来吧。”
“是。”
楚柏将精致的楠木礼盒递给门口守着的丫鬟,丫鬟也十分诧异,抱着硕大的礼盒摇摇晃晃进了门。
“这……”
叶溪吃惊的盯着将丫鬟挡得严严实实的精致楠木礼盒,撑着床栏坐起,扯着嗓子问:“楚管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回夫人,老奴瞧过是两支百年老参,还有一些益气补血的药材。”
百年老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