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她进了魏宅,在原地眺望几眼,才转身离开。
危险解除,叶溪捂着狂跳不已的心长吁口气。
果然如她所料,这陈宁有问题!
古代人很看重男女大防,男子根本不会轻易问女子姓名,更何况还是已成婚的男子。
她与陈宁不过是在画摊前匆匆一面,两人甚至连话都未曾说过几句,怎么就让他如此热情上前打招呼?
况且以陈宁的身份,若是早早就过来,为何不现身?
反而等自己落了单才过来打招呼?
难道他们偷偷潜入曹府被陈宁看见了?
可即使看见,这事于他也没什么坏处,那他为什么要派小厮跟着自己?
“少夫人,您蹲在门口做什么?”
刚忙完事的楚柏见门口蹲着的人,立即上前询问。
叶溪被吓一跳,扶着门起身。
微笑回答:“没什么,刚出门回来有些累,楚管家是要出去?”
楚柏点头,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厮先往前走,拱手行礼后才回答:“各院刚将一些短缺的东西名单递上来,今日天色还早,老奴打算出府转转,了解了解行情。”
“哦。”
叶溪点头,突然想起烟霞曾说过各院采买都是有专门的人负责,楚柏一个管家还需要亲自做这些?
虽然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火烧得太旺也不是好事。况且事无巨细的都做,未免太累了些。
当然这些事,不属于她管辖的范围,楚柏既已是管家,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他心里肯定有数。
“看来我的眼光没错,楚管家尽心尽职,有你管理老宅,我也放心。”
“多谢夫人信任。”
“对了,宋管家一家如何?”
虽然她并不想再管宋元一家的事,但楚柏既是她任命,少不得要弄清楚情况,好给京里一个交代。
“回夫人,老奴去衙门打探过,宋管家的案子,衙门不许其他人过问,所以暂时未打探出是犯了什么罪,要怎么判,现在还不知。宋管家的家人老奴已经安排人将他们送到附近的庄子上安置,没有老奴的命令,不允许出庄子,所以您放心。”
不知是何罪就被羁押,韩潇的身份果然不一般。
宋元虽有过错,只是可怜了他的家人。
“你可知宋管家家里有什么困难?”
她回忆起宋元曾说急需一百两的事,故问道。
楚柏猜到少夫人可能会问,早就了解好,如实回答:“宋管子的大儿子,宋离沾染上赌瘾,找庄家借了高利贷,利滚利还不上,庄家要捉他儿子去卖,宋离躲在老宅里没人敢进来搜,如今被送到庄子上,估计凶多吉少。”
原来是这样。
难怪宋元会选择背主。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叶溪叹息,想了一会又道:“有件事还得麻烦楚管家去帮忙办一下。”
“少夫请讲。”
“帮忙去问一下宋离欠了赌场多少钱,如今还需要还多少,确认一个数,需要多少钱楚管家只管报给我。”
楚柏挑眉,诧异的问:“少夫人是打算替宋离还了这笔钱?”
叶溪点头。
她非圣母,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但宋离是府上的家生子,连他母亲都在府里生活了一辈子,肯定知道府里很多秘辛。
若是被逼急,道出一些不该说的事,只会给魏国公府招来麻烦。
叶寒溪在国公府的处境本就艰难,若是宋元的事闹到京城,肯定又会被老夫人责罚。
还不如花钱消灾,帮了这次,他们还会记这个人情。
“不管多少钱,这次我都可以添上,还上之后,还劳烦楚管家警告一下宋离,若他再不安分守己,以后我有的是手段让他再也去不了赌场!”
“是,老奴这就是办。”
梨县郊外一处四进别院,院子是临时租的,所以不大,但胜在宽敞。
这次离京带的人手不多,所以手下都能一人住一间房。
主厅偏房是韩潇的房间,夜深人静,此时还燃着灯火。
夏安将查到的结果细细禀报完,安静立在旁边听命。
“哒——哒——哒——”
韩潇的手指有规律的轻敲桌面。
“所以那一滩黄色不明物,是琵琶果,而琵琶果上确实有毒。”
“是。”夏安严肃回答:“属下也让县里药铺掌柜认过,是鸩毒!”
“鸩毒?!”韩潇冷笑:“这小小的梨县怎会有人敢卖鸩毒这种毒药?”
鸩毒,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因为制作工艺复杂,所以在民间极为少有。
梨县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药铺卖得了这种毒药。
“派人盯紧曹府,只要有可疑人在附近出没,立即抓捕!”
“是。”夏安领命,忍了一会还是说:“下面人回禀,下午有一人在曹府门口祭奠。”
“谁?”
“此人名叫陈宁,似乎与魏少夫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