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着眉头仔细看了木瞻好几遍,确信他不会没事来哄骗自己,但是他这状态实在叫人担心,“案子结了?那你怎么蔫了?”
“儿臣见父皇今日开心,不想跟父皇说,还是改日吧,儿臣告退。”,这木瞻真真奇怪,有小性子一样噘着嘴不等皇上说平身,自己起身来转头就要走。
“回来!”,这臭小子自己进来就跪下了,跪下不想说起来就要走,真是没有王法!皇帝故意放大声音吓唬木瞻,木瞻停下脚步不乐意的走了两步回来,自顾自的又跪下了。
“说!”,皇帝老儿吹胡子瞪眼的等着木瞻说话,那木瞻抬眼看了看李相,看了看陆将军,扶手道“请父皇退避左右。”
“李相和陆将军都是朕的心腹大臣,但说无妨。”
“请父皇退避左右。”
“别磨磨唧唧的!快说!不然在打你二十板子。”
“请父皇退避左右。”
木瞻执着着让父皇退避左右,就是不肯说。皇帝起初并未生气,到最后居然被这磨磨唧唧不说话的木瞻真的气到了。
场面有些拧住了,木瞻不说,皇帝也撬不开他的嘴巴,李相四顾看看主动说“既然詹王殿下有意,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相看看陆将军,陆将军也不想让这对父子在这里焦灼,看明白了李相的意思后也连忙附和要告退。
“你说!出了什么事!朕都不怪你!”,没辙了,皇帝松口恕他无罪,自己这个儿子总是如此逼自己给他免罪金牌,然后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他天下君主说出的话不可言而无信,他就是看准了自己要面子这个弱点,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折腾自己,真是知父莫子。
有了免死金牌,木瞻自然是懒得再演下去这兄妹情深的戏码,真实的木瞻恨不得冲进来拽着父皇的耳朵马上就大声的告状,但是还是演一下孝子贤兄才能让自己的话更加容易让人接受“启禀父皇,儿臣查到,宫中物件流失,乃是内务府总管太监吴宫人偷盗,如厕屋的掌事宫女接应,掌事太监和其他一众小太监运输出宫,内廷侍卫放水,皇城侍卫总领运输出宫,一趟清晰的分工流水,涉及多人,将皇宫中财物运输出宫进行贩卖。”
皇帝皱皱眉头,宫中有内鬼,这事他早就猜的有所眉目,只是没想到还涉及了三品官员皇城侍卫总领,但是皇帝隐约猜到,这还不是最大的那条鱼“别跟朕避重就轻,主使是谁。”
“皎月公主,木明晰。”
这个名字念出来,木瞻正如自己所料,等待他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皇帝气恼,抓起手边的茶杯就要丢木瞻,好在李相眼尖赶紧上前而去跪在了木瞻的身边,“陛下息怒。”
皇帝心中怒火中烧,强忍着平息下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捏起腰间那枚小小的玉佩,来回反复的揉的手指尖都泛白,他沉着嗓子,摆出那副高不可攀的无情帝王姿态“这次,可有证据。”
木瞻从怀里拿出了宫女和太监的认罪状书,还有宫女隐藏的信件,还有吩咐下人去取来的皎月宫里的字迹。
这书信这自己,之前木瞻已经千遍万遍的令人对比过,甚至是皎月最爱用的纸张都是出自皎月宫中。
“常勤,去,把皎月公主,内侍总管,皇城侍卫总领,都带来见朕。”,此时此刻的皇帝说话已经没有了怒气,他平复了心情,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但是他一定要当面对质问个清楚,只有皎月自己认罪了,他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自己这些孩子,一个两个的总是不让他省心,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小的时候太过于溺爱他们所以才让他们变得如此胆大无边无法无天,全都跑来挑战自己的底线。
常宫人领了旨意,匆匆前去。
皇帝自己坐着,低着头想事情,他转过头去和陆将军说话,陆将军连忙附身侧耳“陆鸣,你带侍卫,等皎月公主出了宫,就去搜她的寝宫,务必仔仔细细,尤其是书信往来。都给朕查清楚。”
作为皇帝,木钊想要事情的真相,所以他让陆鸣去搜查皎月公主的寝宫,但是作为父亲木钊却在心里一通拜佛,希望不要查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找的三个人都在宫里,所以没等多久,这三个人就全都被押到了皇帝面前。
期间木瞻一直跪着没有起来,木钊也倔强就不松口让他起来,喜欢跪着说话是吧?那他就非要板一板木瞻这个死倔驴一样不讨人喜欢的性格。
万朝已经到了深秋,万物枯荣,花败叶落。就连这皇宫之中也难以幸免,人总是喜欢在独处的时候伤感,看着偏偏落地的黄叶,耳边安静的没有夏蝉的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