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章思考了一下,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罚。
这是陈家老二自己寄错了,不过他也不会只听吴建设的一面之词,该调查的还是要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看看这事咋跟陈主任说,”
吴建设笑着起身,“那就麻烦您了,这封信....”
“留下...”
“好,那我先回去了,生产线上一堆事呢,”
门关上后,郑文章一直蠢蠢欲动的手就摸上了信封,打开,没什么心理负担的看了起来。
他这个职位,不知道抽查了多少职员的信件。
当然,他也不是每个人都查。
只有被举报,或者上了他本本的人,才会查。
看完这封字字凄苦的信件,他仿佛看到一个二十左右的小男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着农活,晚上却啃着凉馒头充饥。
把自己的钱寄回家。
突遇意外进了医院,身无分文,只能借钱。
受尽了冷眼和排挤。
“欸...”
感性的郑文章揉了揉眼角,“工作都让给弟弟?哦不...或许不是让给,是被家里人逼得?”
他自己就是个老二,在家也常常受到排挤,看到陈最的遭遇,颇有些相惜之意。
不过该查的还是要查。
他喊来办公室的干事,“你跑一趟邮局,问问这两天有没有给钢铁厂送信,回来的时候路过门口,问问老张,前天是不是给了吴建设部长一封信...还有...去一趟纺织厂....”
干事领命下去。
事都是刚发生两天,邮局工作人员立马不用回忆就点了头,老张经常看门,对钢铁厂人头都熟的很,当然也记得清。
纺织厂的事,进去问,人家也说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干事吃瓜吃的饱饱的。
心满意足的回去跟郑文章汇报了结果。
郑文章拿着信去了生产一部办公室,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也没管陈书贤的脸色,笑着说了一句:“陈主任啊,工作虽然忙,可家里的事也要上心啊,孩子有难处,你这当家长的,也不能太偏心了,”
说完了这句话,把信放在桌面上,他转身离去。
陈书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平静下去,眼底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就算从小被刘桂香打压,也还是他的孩子。
是他太轻视这个孩子了。
眼中露出阴森之色,他似笑非笑的开口:“傻孩子,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呢...”
无非是斥责一番他管家不严,最严重的就是这次上不了位。
还有就是名声不好听点罢了。
他大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刘桂香,一点实际性的处罚都不会有,再拼两年他照样有别的机会。
“你这次给我添的堵,我收下了...孩子,我等着你回来,咱们再战...”
看着这封所谓的“求救信”,陈书贤竟然有些暗爽:看啊,纵你是他的儿子,现在不还是因为些许钱票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