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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郁郁竹林参悟玄妙 道法自然天作太极

得培翻出五个交子道:“我师傅给人看卦,从来只收五个交子,我就也给你五个交子买下这尊佛像如何?”那小伙子摇头就说:“给得多了,不卖!”得培听说,很过意不去,就又问:“我拿走两个算作给你的赏钱,剩下三个交子算是买你佛像的如何?”那小伙子依旧不从,瞧着得培开始犯难,这才说道:“多钱算少,少钱算多。道法自然天作太极,你我有缘,我就替你出个价钱。”说罢,从得培手心里取出三个交子直扔到了九霄云外,剩下两个叮当声响,就说:“两个交子,一个给老道,一个给佛祖,你意下如何?”

得培转了一大圈儿,有些迷糊,就问:“咦,大哥你是不是一个交子都没剩下?”只听那小伙子也说:“咦,大哥你是不是一个交子都没剩下?”说罢,便和剩余的佛像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得培也从睡梦之中醒转过来,睁开眼,已是二更天上。可说来奇怪,再看身前,竟然真的多出了一尊神奇的佛像。得培诧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梦里见到的事物居然跑进了现实当中来。

得培端详起这尊佛道双修,不看不知道,原来竟然是拿金子做成,月光之下直泛着荧光。他就寻思:“这佛像定是宝贝,只不知它有什么神奇之处。”到了第二天,得培去汴京城里买了一个香炉,又买了一包香和一些黄米,回到竹林放进了竹屋之中,就这样,得培有了他的小佛堂。可是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每月初一、十五两天,除了上香之外,还要摆上供果,当得培拿着小竹子搅拌黄米的时候,就发现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他伸手进去一摸,摸出来个亮闪闪的金元宝,这可给他高兴得不要不要的。得培总结道:“原来果然是尊神像,它能变出来元宝!”

从此,得培便开启了一场全新的修行之旅。但说来好笑,也不知道他这修行的是哪门子境界,我说说,各位看官听听。得培每个月都能从香炉里摸出来一个金元宝,金元宝是个好东西,可是事物都有两面性,自打第一个元宝摆到了竹屋里,得培就开始变得小气起来,以前是拿他娘庄园里的元宝送人,如今不比从前,他觉得这是从佛道双修佛像里取出来的,虽然也有不劳而获的嫌疑,但就是舍不得拿出去花掉,随着第二个、第三个金元宝的诞生,这种微妙的心理就越来越坚定下来。等佛堂里的金元宝摆到了第七个,他头脑中的灵感就来了。

得培的隐身术自然是一流的,也自然就有了心术不正的想法,你猜怎么着?一来二去,这汴京城小偷的名声就让他给背到了头上。当小偷有什么好处呢?得培对于这个问题思考得非常清楚:“我去偷东西,就不用花自己的金元宝了,这算什么?这算是无本万利、空手套白狼。哈哈哈哈”话说偷来偷去,就偷到了汴京城戴千岁的庄园里。

这天晌午,得培隐身进了戴千岁的庄园,找了个荫凉的地方躺下来睡觉,就寻思:“这个狗东西以前瞧得见我,如今,他这庄园里,我每天都进来两趟,他也拿我全没办法,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今天去偷他点儿什么宝贝。”三五天下来,戴千岁的庄园让得培逛了个遍,可着实没瞧见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觉得新鲜,心想:“要说他一个千岁,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偌大一个庄园,净摆着些寻常之物,这倒让我这个贼为难了!”正一筹莫展之时,就瞧见和尚和老道过来了。得培竖起耳朵听着,就听和尚说:“道长,真是邪门了,你说,戴千岁昨天刚种上的花,今天就让人给挖走了,饶是满庄园里全是人,竟然没一个瞧见是哪个毛贼干的好事儿!你说奇怪不奇怪?”那老道也不言语,哼了一声,继续朝这边走来。

等到了近前,得培瞧见那老道在墙上一挥手,就现出了一幅太极图,一个大圆圈,里面一条黑鱼、一条白鱼缠绕在一起,黑鱼眼睛是白色,白鱼眼睛是黑色,那和尚就说:“道长,我们此去洛阳打探情况,还是乔装打扮为好,依着我说,咱们先去家服装店。”说罢,两个人就钻进了太极图之中,半晌,那太极图闪了一道金光,便消失了,只留下一堵墙在那里。

得培听说,就寻思:“这两个人研究出了传送之法,也不知道还会些什么本事,又说去洛阳打探情况,打探什么情况?我倒可以跟着他们一道前往洛阳,看个究竟。”说罢,就发功运劲,使了个长距离传送的功夫,也到了洛阳城。

得培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家服装店,正一家一家服装店排查,才找了没几家,就瞧见和尚和老道从一家服装店里出来了,买了新衣裳,打扮成了两个最普通的百姓模样,正走在街上。得培隐着身一路尾随,许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来到了一处石桥边。只见那二人下了土坡,来到桥下,就有一个乞丐睡在那里。

和尚拿脚踢了一下乞丐,那乞丐揉揉眼睛醒转,瞧见是和尚和老道二人,这才爬起来说:“两位大人来了,小人早已经安排妥当,专等大人到此。”说着就从一个陶罐中翻出封信递给两人,和尚接过来拆开阅读,只听那乞丐就说:“小人已经打听得清楚,那三人来了洛阳,就住在赵老道的茅屋。咱们如此这般,方可成事。”就将心中的打算说与两个人听,和尚就问老道:“道长,他说的方法我看可行。”老道眼珠滴溜溜一转,就说:“我们二人先找家客栈住下,等今晚三更天行动。”说着给了那乞丐几两银子,又叫他一切全按计划执行,乞丐满口答应,这才各自散去。

得培听得真切,可是那乞丐说了什么办法,当时凑近二人耳朵说的,他才全不知道,但是今晚三更天和尚和老道会去师傅的茅屋他却听见了,心道:“他二人必定不干什么好事,我只好先去拜见师傅,把这件事告诉他,也好到时候有个防备。”想罢,便转身进城去元门店门口找师傅。

赵老道听说,就让得培先去见了他爷爷和大师姐、乔妹,这才几人商量,研究出一个周全的办法来,在茅屋附近开始埋伏。三更天到,和尚和老道出了客栈,借着月光就来到了洛阳城外,拿着戴千岁给他们的阴阳石,照见了赵老道的茅屋。和尚就说:“大师,你且站在这里等着,让我去收拾他们!”说完就朝茅屋摸了过去。

等和尚进了茅屋,发现里面只有五尊佛像,并没有乞丐说的那三人,正觉得蹊跷,就听见外面一声口哨响起,转身出了茅屋,瞧见那乞丐带了二十几个人举着火把从山坡上跑过来。等到了茅屋跟前,瞧见和尚和老道二人,乞丐就问:“可抓到人了吗?”和尚就说:“你进去瞧瞧便知。”那乞丐举着火把进到茅屋,发现一个人影没有,也觉得奇怪。出来就说:“定是走了风声,叫他们三人逃脱了!”正在这时候,就从巨石后面跳出来几人,直把众人吓了一跳,那乞丐瞧得清楚,指着赵老道就骂:“好你个赵讳,私藏贼党,该当何罪!”

只听赵老道哈哈大笑道:“你倒不知廉耻,闯了我的茅屋,还敢口出狂言!”没等几人言语,那乞丐带着二十多个人就冲上去厮打,凡夫俗子又哪是神仙们的对手,大师姐和乔妹三下两下就全给收拾了。乞丐退回来,就说:“大师,眼下贼人全在这里,捉了他们,好去戴千岁处请赏!”

和尚一听,就说:“道长,咱们这两年也受戴千岁指点,正不知道功夫比他赵讳怎样,今日棋逢对手,可不能便宜了他们!”老道就说:“大师且慢动手,区区几个小贼,让我来教训一下他们!”说罢挺身而出,指着赵讳就说:“赵老道,你手下两个徒儿不是对手,还是你来亲自迎战吧!”那赵老道就说:“徒儿退下,让师傅给你们露两手!”他也知道自己两个徒弟并非是那和尚和老道的敌手,这才出于保护,将二人叫了回来。

老道先是使了一个分身术,就瞧见山坡之上能有百十个老道冲向赵老道,赵老道寻思:“这道士出手就是狠招,我也跟他硬碰硬。”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赵道士也是分身出百十个自己,与那些道士混战到了一起。接着老道朝身后的和尚喊道:“你们几个正好前去抓人!”和尚和乞丐听见,带领二十几个人又朝这边冲过来。

两拨人交战到了一起,直斗了一炷香的功夫也难分胜负。得培翻身跳出重围,立在地上就寻思:“那些乞丐还好说,只是这和尚好生厉害,这么拖延下去,恐怕我们定会吃亏。”正想到此,就瞧见人群之中,大师姐、乔妹且战且退,变得愈发被动。爷爷也喊道:“你们三个先走,让我们二人抵抗一番!”说罢,就运功使劲,一道金光将大师姐和乔妹带到了得培身边,得培见状只好先带上大师姐和乔妹逃跑。

又过了许有半炷香的功夫,得培、大师姐和乔妹躲在一个暗处,等着赵老道和爷爷过来汇合。大师姐就说:“那和尚和老道果然厉害,不知道使些什么邪门武功,竟然叫咱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乔妹也说:“师傅和爷爷一定不会有事,让咱们稍事休息,再去教训他们!”正说着,就瞧见两道金光闪过,师傅和爷爷便出现在了他们三个跟前,爷爷就说:“怪事,按说以我们的武功,那和尚和道士怎么会是对手!”赵老道笑道:“那戴千岁就是天作的太极,咱们与那天斗,哪有不吃亏的道理?且让咱们退上一步,从长计议才是。”

经此一战,赵老道一拨便与那戴千岁彻底决裂。几人商议,洛阳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只好转去他处。得培提议,就直接去天水爹娘的庄园。等那和尚和老道众人散去,赵老道他们重新回到茅屋,又从传送门去了天水庄园。

师徒众人团聚,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初妹就说:“师傅,咱们先派人各处通报,让门下弟子提前防备那戴千岁等人。”赵老道觉得妥当,初妹这才安排下人火速去那四城通报。爷爷就说:“兵家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全不清楚那戴千岁的能耐,又怎么跟他对抗?”得培的父亲也说:“我们派师兄弟隐身进去戴千岁的庄园,先探探他的虚实如何?”得培就说:“爹爹你有所不知,那戴千岁能识得咱们的隐身术!”得培父亲就说:“这可如何是好?”得培就说:“我倒可以进去他的庄园。”众人听说觉得不解,得培就说:“我和爷爷在汴京城外竹林里修炼之时,偶然机缘领悟了这个隐身之法,饶是他戴千岁厉害,也不能识别得出来,所以,这才敢说。”

赵老道大喜,就让得培前去汴京探听虚实。等得培到了戴千岁的庄园,才要隐身进去,就听见不远处有那和尚和道士在说话,说话走得了近前,从大门里进了庄园,得培随后跟上也想进去,却让一股莫名的力量拒之门外,他退后两步,仔细打量,却发现未见异常,心道:“这倒奇怪了,往日我进进出出都是随意,今天怎么会有一道屏障将我阻拦在外?”远远瞧着那和尚和老道走得远了,边走边谈笑风生,得培心里好不气恼。

说话返回天水庄园,将情况如实禀报赵老道。赵老道就说:“看来,咱们遇见的对手还真是个强敌啊!”这戴千岁的庄园进不去,打探不到敌情,可如何是好?爷爷就提议:“我们不如先静观其变,以逸待劳,看看他戴千岁接下来的动作。既然他庄园进不去,那就等着他们从庄园里出来的机会。”于是,初妹又派人通报师兄弟,让大家躲在暗处监视戴千岁一伙儿人的动向。

连日来,戴千岁都躲在庄园内,从不外出,就是那和尚和老道也不见一个从庄园里出来。赵老道众人不知道他们在里面究竟研究些什么勾当。这天八月十五,能有二更天上,监视的门下弟子就瞧见戴千岁的庄园上空浮现一幅巨大的太极图,将这庄园整个笼罩,众人也不知道戴千岁在意欲何为,只是默默观察。

连续几日,每到入夜,就会看到太极图显现,直过了月余,这才恢复了平静。一天晌午,和尚和老道从庄园里出来了,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直奔了汴京城去。二人在一家客栈下马走了进去,不多一会儿,从客栈里出来一名黑衣女子,三人各骑一匹马就出了汴京城南门。等到了一处山脚,三人翻身下马,就见那女人学着狼叫三声,半炷香的功夫,打从山上就跑下来了数只头灰狼,围在三人身旁。

那女子俯身低语两句,只瞧领头的那只灰狼像是能听懂人话,带领群狼划起了圆圈,狼群愈走愈急,变成了后来的奔跑之状,半晌过后,所划之圆亮起一道荧光,那老道朝天一指,就从手掌中蹿出一道光柱与那荧光交汇,瞬间放射出弯道光芒,三人和群狼都让光芒照得盲目,说话光芒消散,就见一个人形立在半空。

那女子朝天拜倒言道:“恭迎水神!”和尚和老道也拜。群狼瞧见更是嗷嗷叫得山响。那水神现身出来,光芒褪去,从半空中缓缓降落。瞧他怎生样貌,只见他温润如玉,一袭白衣,潇洒不羁,活像一个书生。走到三人近前,言道:“戴千岁近来可好啊?”那黑衣女子回道:“戴千岁一切安好,多谢水神问候。”

水神面无表情,瞧着那和尚和老道,又说:“你二人且与我弟子比试一番,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说罢,和尚和老道便一齐向那黑衣女子施展武艺,哪有半柱香的功夫,那老道抬手就喊停道:“多谢姑娘承让!我们二人实不是姑娘敌人。”那女子就问水神:“水神,您可瞧出来他们两个的破绽?”和尚和老道侧耳倾听,自然想叫水神指导,水神就说:“你二人武功羸弱,还是少了些力道。”女子又问:“水神可有什么方法补救?”那水神朝远方划了一道弧线,据说:“天水县有座灵池,你三人取那池中之水饮下,武功必有精进。”

临行之前,水神又说:“那天水县有一奇人,年方14,唤作得培,你们三人可要小心谨慎。”和尚听说,就问:“不知水神说的少年可是那洛阳赵讳赵老道的徒弟?”水神就说:“正是。”老道不解,就问:“敢问水神,那高得培不过一个14岁的毛头小孩,我与大师先前也曾与他交过手,并未觉得他有多厉害之处,不知水神何出此言?”那水神听说,就道:“你们不知道,这小孩儿哪里是个寻常之人,他有佛道双修佛像一尊,且不说这尊佛像的厉害之处,就说他自身,日后也将会是我与戴千岁的头号敌手。”听水神这么一说,三人才不敢小瞧得培。

有了水神的指导,三人启程赶赴天水县。这天黄昏,住到了天水县一家客栈里,晚上,三人坐在一楼大堂吃酒,就听见一旁酒桌之上有四个男子对话。一个就说:“你们听说了没有,大理有个猎户,名叫钱二,好家伙,你们猜不着,他竟然跑到鬼头岛上去抓粉蟒啦!”又一个也说:“那鬼头岛可是凡人能去的地方!哼,叫我说,要是不出1000个金元宝,就叫我乘船,我都不会去!”伙计听见了,就凑过来说道:“可是话又说回来,谁要是抓住一只粉蟒,我说,那他几辈子都有享不完的福喽!哈哈哈哈”三人听着新奇,毕竟不知这猎户钱二能不能抓到粉蟒,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那鬼头岛,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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