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看着张机忧色满容,心为之恻隐,暗自嗟叹间,忽灵光乍现,嘴角微扬,面露欣然之色。
“张太守,独木难支,群策群力,方能成大事,何不在南郑,兴建医学堂,你深谙医道,遍识杏林高手,何不广邀至此,共研医道?再则,广开方便之门,收录贫寒而有志学医的子弟,使老辈传经,后学承志,薪火相继。假以岁月,未及十载,则九州四海,皆是您与诸贤医学传人。”
“啊,可是效仿先秦稷下学宫之盛况,此等壮举闻所未闻啊。”张机眉宇疑惑,心中不断憧憬。
“是也非也,我意,当于闹市外,由官府督造医学堂,内设书阁以藏医典药理,广邀四海名医汇聚。起初,官府垫资,整合南郑医者,赐禄供饩,安其居食。继而广开师门,无偿纳徒,授其术业,使二者皆能潜心医学。又于堂侧,辟诊所数间,便百姓求医,学徒亦可亲历诊病,既得生计,医学堂亦能自给自足。”
刘琛言罢,执蔡侯纸,挥毫略绘其构想的略图。
“有医术,有医道,术可暂行一时,道则流芳千古。创兴医堂,传学医道,破旧立新,实非易事。”法正蹙眉而叹,语含无奈。
“刘郡尉标新立异,独辟蹊径,前所未有,实乃匪夷所思,张太守医术超群,名扬遐迩,南郑百姓必深信其能,然则,汉中郡历遭战火,府库枯竭,欲兴办医学堂,耗资甚巨,实难筹措。”
阎圃面含忧戚,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此虽善行义举,欲施惠于民,奈何家底薄弱,难承其重。非不欲援手,实因财力不逮,唯余万般无奈。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几人面面相觑,皆含愁苦之色,话语虽未绝,而唏嘘声不断。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当效屈子之志,爱国爱民,若能惠泽百姓,区区金玉之财,有何烦忧。我即刻修书,乞助宗族援助,此生势必兴盛医道,使民无疾苦。”张机身姿凛然,目光如炬,其辞慷慨激昂,尽显壮志豪情。
“张太守高义,琛亦草疏陈情,力求祖父支持。”刘琛被张机的情怀所折服,胸中壮志如潮,澎湃难平。
医学堂既成,刘琛亲力亲为,不辞劳瘁,复还成都,以求祖父刘焉与三叔刘瑁的鼎力襄助。二者,久罹疾苦,然闻刘琛有振兴医道之志,或感旧梦,或思革新,虽微有愠意,终未加阻,许其行愿。
蜀地富饶,民殷财阜,区区资费,微不足道。乃由州府资以建馆,郡县继谋营运之细。而张机的亲笔书信,张老太爷览后,慨然赠以重金,既彰其义举,亦冀张氏嫡嗣仕途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