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军营中,吴懿镇抚后防,稳如磐石。由刘琛为帅,麾下张、魏二将,复领雄师,再临南郑城下,直指敌城。
战鼓震天,其音若裂帛穿云,乾坤为之色动,战意腾腾。刘琛初执帅印,胸中热血沸腾,然亦洞悉此役,实为妙计所构,佯攻之策耳。
异于往日的鏖战,今日的战场,添了几分幽邃与岑寂。号角悠扬,非往昔摧城拔寨的号令,而是轮番的小股精锐作战,每遇交锋,皆精准拿捏,点到即止,虚张声势,旋即鸣金收兵,尽显兵法的诡谲。
“这群缩头乌龟,但知匿于城池之后,畏首畏尾,不敢与我等真刀真枪地较量,真令人憋屈,好生不痛快!”魏延怒气冲冲的踏入营帐时,口中犹自咆哮。
刘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满脸的趣味:“文长啊,稍安勿躁,既然你战意正浓,不若我们换个玩法。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向那城中的张鲁发起斗将之邀,我倒要瞧瞧,张鲁贼子可有胆量应战。”
魏延双眸骤亮,面露喜色,朗声大笑:“哈哈哈,某这便前去,吓吓那城中鼠辈。”言罢,其身形猛然跃起,宛若矢离弦,直奔营外,欲行骂阵之事。
风随他动,衣袂翻飞间,魏延的骂声,若雷鸣般贯耳,响彻天际,其言辞犀利,字字如刀,句句含刺,尽皆挖苦与挑战,直击张鲁的心防。
嚣声嚣嚣,张鲁弗为所动。刘琛,其性渐躁,终按捺不住,跨上那匹日益雄健的的卢马,身姿挺拔,宛如风中劲竹,悠然步入战阵前沿。
的卢马,往昔羸弱如柴,今则膘肥体健,鬃毛如漆,熠熠生光,名马之姿,渐露无遗。刘琛披玄甲,肤若凝脂,经连日征战洗礼,化为古铜光辉,益显其成熟稳重。一人一骑,相得益彰,顷刻间万众瞩目。
“张太守,莫非昨夜温香软玉,流连忘返,至今仍沉醉于温柔乡中,不愿醒来?”刘琛话语,,戏谑之余,兼含讥讽,悠悠然散于风际,引得周遭将士哄然一笑。
“你便是刘琛吧,倒是生得几分君郎公面孔,孺子果然口齿伶俐,昔日吾以诚相待,邀你至府中作客,岂料你心高气傲,未解吾深意,今何以率众侵扰吾汉中郡土?”张鲁闻言,胸中怒火难抑,声音自喉间迸发,尽显其愤慨。
“哼,你暗袭朝廷钦使,是谓不忠,抛却老母于绵竹孤零,是谓不孝,蛊惑百姓,煽动烽烟,步黄巾余孽后尘,是谓不仁,对同袍刘修,狠下杀手,是谓不义。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昔日欲囚我于南郑,图谋挟制我祖父,其计何其卑劣!”
“然而,你终究打错了算盘!今我大军,奉天命而行,誓必剿灭你等叛逆,你已至穷途末路,还不快束手就擒,以赎前愆?否则,刀兵之下,悔之晚矣!”
刘琛昂然而立,辞气严正,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震撼人心。
张鲁气的脸色铁青,唇噙怒意,骤张忽合,似怒潮遏喉,半晌无语,唯怒目如炬,直视城下刘琛之嚣张,目中流露不甘与愤懑之色。
良久,张鲁胸中积郁之情,化作数语,自齿缝间迸出:“竖子狂妄,竟敢辱我至此!实属可恶至极,可恨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