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论势剖析完,语锋一转,眸中精光乍现:“然则,兵法之奥,妙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军何不逆常规而动,乘此隙间,趁着夜色,发动突袭?月隐星沉,正宜我军潜踪蹑迹,直捣敌巢的良机。”
“若我军行动迅捷,部署周密,使敌军猝不及防,或可一战而破敌关,更进而擒张卫,乃至斩之,令张鲁逆贼先失一臂。我军亦借此役,士气大振,重振旗鼓。”
言罢,声若洪钟,振聋发聩,刘琛辞色,坚定果敢,尽显无遗。吴懿、张任、魏延等诸将闻之,面面相觑,错愕之色,溢于言表,各怀心事,沉吟不语,陷入深思之中。
“妙哉,妙哉!月黑风高夜,正是杀敌时,哈哈哈……”魏延先觉,笑声清越,响彻营帐。
“少公子,此计诚然精妙,然则若张鲁于后二关密遣精锐,伏兵以待,我等又当何以策应之?”吴懿眉宇间忧虑深锁,语意沉重,尽显其虑。
“将军所虑,深合兵法,诚可遣张任、魏延二骁将,各引精锐千人,分途掩袭,速破其关,以挫敌锐。而将军亲率大军为后镇,既可策应前锋,亦能防备不测。若途中果遇伏兵,张、魏二将当即合兵一处,加之将军增援,必能转危为安,且使折损不至过甚。”
刘琛闻其言,眸光熠熠,略加沉吟,而后徐吐其意。
“将军,属下认为少公子此番筹谋,步步为营,孤注一掷,或能致敌于不意,可收奇效。”张任躬身侍立,言辞间满是对胜战的殷切期盼。
“罢了,兵法云:‘兵者,诡道也。’然千思万虑,终须践于实地。传我军令,即刻埋锅造饭,让将士们饱腹后,休整至夜半丑时。张任、魏延你二人依计而行,此番行动,必当慎而又慎,决而能断。”
吴懿神色毅然,不复犹豫,慷慨挥臂,尽释胸中烦忧,乃召副将而令:“速整军务,以备不虞。”
夜色渐浓,丑时既至,万籁无声,张任、魏延各率精锐,皆以柔布裹蹄,潜行匿迹,遵吴懿之令,策马疾驰,向敌境而去。
夜色苍苍,掩行迹之踪,牢固关咫尺,未及百里。张任帅千骑潜行而至,彼城垣巍峨,因岁月侵凌,已斑驳陆离,失其旧观。城门洞然,竟无守卒身影,空旷寂寥,异乎寻常。
张任毫无阻力,便进入关内,不久后,魏延的千骑亦自侧应至,会于关内。二人未尝料及,此牢固关,曾使益州军损兵折将,今竟若虚设,防线突破,易如反掌。
是时此景,胜利骤然降临,如此轻易,令张任与魏延心中生疑,料想敌军已弃守牢固关,则阳平关终必为鏖战之地。二人不暇他顾,亟令一卒驰报后军吴懿,遂并驱麾下铁骑,直指阳平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