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林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发现是石老板的声音，“小老弟，你说了没有啊？我这边，真有些着急。是不是不好办？钱有些少啊？你要多少，尽管提——”

电话被立即挂断。

徐林不想处理他的事。

周一一大早起来，四人继续巡视工作。

这次不再是林道检查，而是去每个林区深入监察：病虫害、倒伏木、林隙、生物多样性、溪流变道……都是考虑的对象。

花1-2天尽力检查完一个林区。

周一先从1号林区开始。

四人吃完饭，又背了一大袋馒头和榨菜。又搬了一沓报纸扔车上，四人进山。

1号林区靠近外围，还能看见晚起赶山的人。

赵刚背着篓子，里面有笔、报纸、电棍和信号弹。

江榆会随时将看见的植物（非保护植物）连根拔起，拿报纸包起。

徐林问：“队长，咱们要做种质资源调查？”

江榆：“嗯，顺便的。看到一些不常见的，采个标本记录一下。年底没有业绩，这个也算是功劳。”

扩大林区生物资源，也算是一种功劳。至少在纸上多写一两行的“植物资源”呢。

徐林恍然大悟，深觉队长有点东西。

四人边走边看，徐林指着胡枝子（灌木），“队长？”

江榆点头。

徐林立马开始找二年生枝与带花、叶子好看的枝条，用枝剪剪下。将叶子正面朝上，摆好造型，最后将一片叶子翻面（观察背面纹路），用报纸包住，压好，放在赵刚的背篓里。

王俊生则背着自己的“二手相机”找角度，拍好看的植物照片。

有时候看到好看的，会拿出一块黑布做背景，放长摄像头聚焦拍摄。

山里的日子平淡枯燥，偶尔能看到美：例如，当太阳穿过枝头时，那一束阳光，看起来分外温暖。

如果下班回到林站，没有看到石老板就好了。

石老板“嘿嘿”笑着，直接冲着徐林打招呼，“徐老弟，忙啊？上次的事，你看……”

徐林收了笑脸，冰冷地看着他，绕着石老板打转，“石老板，我说过你坑蒙拐骗，你还敢这么对我啊？”

“徐老弟你说什么啊？”石老板打迷糊眼。

“问问你家族的祭司，你骗她，她会怎么对你？”徐林用肩膀撞开他，直接进院。

“你不能不管，你收了钱的啊！”石老板抓着徐林的手臂吼道。

徐林用眼角轻蔑地看着他，“你有证据吗？”甩开他的手，“好自为之。”

“好，你等着！”石老板气冲冲离开。

一边的王俊生立即凑过来，“什么瓜？什么瓜？快说啊，什么瓜！”

徐林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大手罩着他，“别乱吃瓜。不能乱吃。”

“哦。”王俊生静了一会儿，等到大家放下东西，各自去洗澡、检查草爬子时，他又凑过来，低声说道，“你说给我一个人听，我绝不往外传。”

徐林：“……”

晚上睡觉，再次被王俊生缠上。

王俊生直接挤过来，睡在一张床上，嘴里碎碎念，“你说，你说，你说，你说！”

“啊！”徐林捂着耳朵。想了半天，最后说道，“现在瓜还不熟。说了，这个瓜就没结果了。”

王俊生懵，“什么意思？”

“意思是等过些时间再说。现在说了，会对结果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