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时分,姜生携李芷兰步入校场附近最大的一家酒楼,掌柜躬身迎来,抢下小二的活,亲自引路上二层包厢。
咻吱......
轻推门,慢步入,檀香沁鼻,见钱列率先起身打招呼:“阿姜来了,他可是年纪轻轻便接手药铺的药草收购工作,比我有朝气。”
另外三位教头也陆续起身,笑容和煦:
“哈哈,刘少爷破格任命的教头,自然是英雄少年。”
“诶,早听闻姜教头有个义妹,只是可惜从不出别院,今日见了,当真俏丽嘞。”
听到这一番寒暄,包厢外端菜的小二悄悄探头,看见自家掌柜服侍几位校场来的爷,又瞄到一对路线落座的兄妹,那少年背上蓝色虎头尤为亮眼,暗自心惊。
又是一位爷,还是这般年轻的爷!
“上菜!”
听得掌柜一声吆喝,小二们小步入包厢,烤乳猪、翡翠鸽、白玉汤等等菜品铺上桌,李芷兰悄溜溜咽了口唾沫,抿紧嘴唇,桌下小手抓衣裙。
刚被夸奖,脸上红晕染开,坐直身板,倒显得娇羞。
“阿姜,你很有胆气,小兰却有些拘谨了,”钱列咧嘴而笑,第一筷夹了块酱牛肉片给李芷兰:“这一餐算我与他们三位祝贺阿姜接管药草工作的,放开了吃。”
“咿呀呀......”
转头看了姜生一眼,小兰双手捧碗,向那个面相和善的光头壮汉点头示谢。
“承蒙钱教头照顾,为我贺喜,”左手轻按了一下她肩膀,姜生端起已盛满的大碗酒起身,嗓音干脆:“以后还望诸位多指点,来,我先干一个。”
仰脖子,喉结咕噜鼓动,空碗倒翻,滴酒不漏。
“好,爽快!”
三个教头也在钱列带头下陆续抬起酒碗起身,一饮而尽,氛围随酒意活络起来。
“阿姜,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杜元杜教头,校场附近街道住户的税金由他代衙门征收,听香楼这样的商户也是他监管,这餐他抢着买了账。”
顺着钱列手掌末端方向看去,靠窗的椅上坐着一位印堂宽敞、面若刀削的中年人,提起酒壶倒酒:
“说来对不起姜教头,初月考核时那武道入魔的孙浩之前由我教的拳,他出问题我难逃其咎。
这碗酒给姜教头赔罪了。”
咕噜,一饮而尽。
“哪里能怪到杜教头身上,武道入魔谁也看不准。”
咕噜,姜生也还了一碗酒
随之钱列介绍另外两个教头,又是几碗酒下肚,各个都脸色涨红,说话嗓音也大了三分。
米酒的醇香弥漫。
包厢里,李芷兰悄溜溜夹着身前的肉片、蔬菜,美滋滋尝了个鲜,哥哥姜生与那四位老教头把酒言欢,不亦乐乎。
“姜教头,校场里没女人,令妹在别院里不出去,也无什么趣味,不若我到瓦肆给你寻俩干净的小女娃来,作丫鬟伺候令妹?”
忽而提及自己,小兰筷子一顿,抬起下巴,脸颊还在缓缓鼓动。
眸光熠熠的大眼看向刚才说赔罪的那个杜教头,对方满脸酒红,吐气哈声间彰显豪爽。
他口中的瓦肆是什么地方?
丫鬟不是去大户人家里当差的姑娘吗?
为什么要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