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嘴角扯出一抹讪笑,吴行摆手示意武夫们放下簸箕:“最近犯了点小错,堂主让我给堂里办点好事,正好这个时间是咱堂里药铺收药草的日子,想着自费收购,帮帮忙.....”
“姜教头,”王锋看向姜生:“这是收药草,还是抢药草?”
话被打断,吴行脸上笑意收敛,嘴角努动了两下,板着脸,沉默下来。
上个月让吴刀借刀杀人,花了足足十两银子,未料到那时候刘武竟已过分看重姜生,亲自出面。
那事后,王锋对杏花街这边便不冷不热,现在自己小头目的头衔没了,更没被放在眼里。
全都是因为,姜生——
一念至此,吴行瞪向已能硬接自己一拳的少年,满腔怨气积蓄胸膛。
“王捕头,我来时那位老采药人脑袋都磕破皮了,现在院落里一团糟,不像正常收药草。”
右手指向身后老方头,姜生咬字铿锵有力,仿佛刀刃磨在吴行心头。
“既如此,全部带回衙门关押七日。”
话音落,手一招,数十位捕快当即扣下那些杏花街武夫,趴在地上的贾姓武夫也给拖了出去。
饶是为首的吴行,也给两位壮硕武夫绑住双手,跨出院落时冷冷瞥了姜生一眼,划过一闪而逝的寒光。
“麻烦王捕头出手了,”姜生拱了拱手,顺手从兜里取出两贯钱:“请诸位的酒钱。”
“......”
沉默片刻,王锋深深看了姜生一眼:“让那个管事带一万文钱找我,现在又拿出两贯,一个教头舍得拿出这么多,刘少爷很看重你。”
“请王捕头出手,自然不能少。”
少年眼神纯净,不躲不闪。
“你的路能走很远。”
嘴角动了一下,王锋转动目光示意身边一位捕快上前接过两贯钱,招手而去:“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处理,回衙门。”
余下的捕快随那一袭青衣出门,随之外面响起一连串马蹄声,渐行渐远,候在巷道的孔管事带着十几个杂役走进来,抹了一把额上汗:“姜教头,您没事吧?”
“无事,让下面的人先给老方头他们拣选药草,称量份量,再按新清单上的价格收......”顿了一下,姜生掏出怀里装着一堆铜币的几个包裹,挑眉:“请王教头花了万文,你先拿这些给老方头他们,我回校场再申请些来。”
“好。”
接过几大包铜币,孔管事目送姜生大步走出院落,消失在视野,武夫、杂役在他指挥下开始捡拾地上散落的药草,号召采药人来清点。
“这......这位爷......是不是算错了?”排在队伍最前头的采药人捧着一把铜币,瞠目结舌,受宠若惊:“乌龙草现在普遍卖不到200文一斤,最贵的时候300文一斤,您怎么按400文一斤算?”
那掌秤的武夫撇撇嘴:“问那么多干嘛,姜教头交代的就是这个价,觉得价不对去问孔管事要清单看。”
“这......绛珠根比其它药铺收购价高了两倍,也到了历史最高价?”
“啊,我这些药草能卖3000文!”
最先排队的几个采药人惊呼连连,霎时后面的采药人都目露精光,老方也扶着腰喊孙女快快拣选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