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肃静,所有人目光转向门口,豁然见到五位虎啸堂武夫簇拥一位少年闯进门内。
杏花街来的几十号武夫面面相觑,瞥到那少年腰间晃荡的甲等武夫牌子,背后绣着的蓝色虎头,不自禁缩到两边,让出一条道。
“是你?”吴行眼角微眯,虚空压手示意院内武夫停下,与之目光如刀剑相对:“听说你当上教头后就没怎么离开校场,今天跑到这来做什么?”
“吴爷能出杏花街,我不能出校场?”
轻哼一声,姜生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武夫,眼神肃然如冷潭:“倒是不知道吴爷跑到老方头这抢我校场要收的药草,是什么意思?”
“......”
悄然对上视线的武夫们眼皮轻跳,手中秤杆、簸箕似放非放,和唾沫卡咽喉一样顿在腰间位置,靴子底下还踩着散落的干药草。
“呵,我自费帮药铺收购药草,你似乎还要怪罪于我?”
吴行双臂环胸,八尺躯屹立于四个脸上伤疤纵横的武夫前,院外武夫三三两两挤了进来,群狼环伺。
无形的气势压塌一片采药人的胸膛,俱是屏息敛神。
其中方妮扶起老方头,亦盯着姜生与五个随行武夫的背影,愣愣失神。
“收药草本就是我们校场的工作,何须你插手?”姜生不卑不亢,冰凉目光再次扫过那些抱着簸箕的武夫,声若虎啸:“还不放下!”
哒。
一个手抖身颤,有武夫倒退半步,后背撞在晾药架上,竹制架脚哐啷啷摇摆,晃得他们脸红心麻,差点松手。
他们咽了口唾沫,目光试探着聚焦在吴行脸上,得以一道冰里藏刀的眼神,微微弯下的腰又挺了起来。
一时之间,场上无一人放下簸箕。
“姜生,这都是我吴行培养出来的武夫,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轻笑一声,吴行缓缓抬起右手:“所有人,继......”
“难道你吴行是要自立门户不成?”一嗓子喊出,姜生举起教头身份牌:“虎啸堂成立时堂主就规定校场教头与小头目同级,不听我命令,难道听你命令?
你难道还是杏花街小头目?”
“......”
双臂从胸前解开,吴行鼻孔里吐出浓浓浊气,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
他身边一个眼皮上有疤的武夫瞪大眼珠,攥拳跨出:“姜生,别给脸不要脸,就你们六个人,敢跟吴爷这么讲话?”
“轮到你插嘴了吗?”
瞄了他一眼,姜生语气平淡无波。
“插你娘,我们兄弟几个跟吴爷、金老大为虎啸堂卖命的时候,你算什么东西?”那武夫双目圆瞪,大步上来,唾沫子横飞:“刀哥就踏马被你害死的,老子早不爽......”
呼——
轰——
劲风贯耳,出头的武夫心神一颤,眼珠瞬间转向眼角,视线里豁然闯进一道腿影,随之一股洪水般的巨力从腰间爆发而来,透过皮肉,咔嚓一声碾碎肝脏、脊骨!
砰的一声,武夫双足隐隐腾空,顺着腿风折腰横飞出两步。
啪,扑倒在地,张口哀嚎!
“嘶——”
一阵寒意渗透所有人的牙龈、脊骨,腰椎隐隐作痛,霎时另外三个离吴行最近的武夫三步作两步窜出,扶上去:“老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