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照,临行收药前,姜生把王诚带到后院见刘武,霎时院子里虎啸声起,刚劲有力的拳头划破长空。
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王诚两眼冒红,来之前刚练过武的肌肉耸立,显得身体精壮。
他已入品,打出猛虎般的气势,眼神中透着独有的狠劲!
“可以,以后你每天下午到后院来给我陪练,上午的时间,你作教辅代姜教头给他名下的武夫授拳。”
刘武点头的那一刻,王诚身躯打了个颤,砰的一声抱拳:“感谢刘少爷,感谢姜教头,我会竭尽全力的!”
练拳到现在,初入品,在丙等武夫之中尚不是最强,暂时比不得乙等武夫,却先一步成为教辅,还能接近刘少爷。
大恩!
“刘少爷,王诚便作你陪练了,我带人去收药草。”
“行,去吧。”
两句简短告别,那个同为十六岁的少年已跨步朝院外走去,背后蓝色虎头自负凌云之气。
攥紧拳头,王诚目光诚诚。
吴家大院考核出头、代妹妹交卧床税都已是不可多得的恩情,他却从未计较。
本以为以他的天资早早当上教头,从此再难有更深的联系,却愿意将区区丙等的自己引荐给刘少爷当陪练,还额外给了教辅的职务,月俸加一贯钱。
这世道,各大药铺售卖的草药都在涨价,妹妹的病要想根治,开销很大,丙等武夫的月俸竟还越来越负担不起。
若没有姜生,妹妹的病实在没法治。
此生,哪怕还不上姜生的恩,也定不负!
......
轱辘辘——
车轮滚滚,孔管事驾马车:“姜教头,药草收购价大涨的消息我昨天已经派人散出去,现在天青坊里大部分的采药人应该都给老方头聚集起来了。”
坐在后车板上,姜生随口而问:“老方头在天青坊采药人里号召力很不错?”
“他曾是升明药堂里的采药师,蒙眼也能辨得出数千种药草,指点过不少散户,私下救过不少人,小有名气。
后来跟人一起采药,意外从崖上摔下来,大难不死,但脊骨断了,背也驼了,被赶出升明药堂,做了散户。”
提起老方头,孔管事叹了口气:“自那以后,他生活也落魄了,全凭儿女采药维持生计。
结果前几年儿女摔死,他放心不下孙女,陪着一起上山采药,由他送来的草药品质都不差,没有以次充好的。
天青坊的诸多采药人还称他一声方药师......”
砰——
侧面巷道里一道巨响杀出,喝停车队,打断孔管事的话。
“这不是咱们让老方头集合的巷子吗,怎么堂里其他武夫先到?”
听得这声惊疑,姜生啪的一声跳下马车,眯眼朝巷里望去,几十位背后绣着黄色虎头的武夫堵了道口,隐约传出来几声哀求。
好像有一个院子、上百号人被堵了。
“孔管事,带着这些去天青坊衙门请王捕头,”姜生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密封包裹:“说有人闹事,需要调解。”
“啊?”包裹落在孔管事手中,哐啷啷:“好,我马上去!”
他扬起鞭子抽打马匹,踩着踏踏踏的马蹄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