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后院。
“阿姜?”
刚清点完一批柴木,赵管事抬起头,正好看见来人,愣了一下。
“赵管事,王捕头抓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感谢您这几个月来的照顾,给您带些肉来作答谢。”
打了个招呼,姜生递过那一条鲜猪肉。
“解......解决了?”提着十多斤的鲜猪肉,赵管事眼珠睁得圆溜溜的:“那可是杀人的罪名呐。”
“赵管事,不多言了,我先带小兰回家。”
见姜生要走,赵管事回过神来,伸手喊住了他:“阿姜,刀哥带王捕头去的时候,在你家院子翻来倒去,恐怕要收拾一番才能住......”
“不必担心,我搬去校场住。”
应了一声,姜生牵着李芷兰远去,不一会,一位扛着两大担柴的少年杂役快步钻了进来,啪嗒撂下担子,撑着膝盖弓腰大喘:“赵......赵管事,我......我刚才看见王......王捕头上街抓人了。”
“......”
驻足片刻,赵管事正转身提着猪肉朝屋里走去:“抓到了?”
“抓到了,而且全死了!”
噗通,赵管事心脏多跳一拍,脚步停住,手中猪肉晃了一下:“谁?”
“就是杨福他爹妈呐!据说不交税,还诬告陷害,胡搅蛮缠,让王教头当街执法了,一家两口的脑袋飞了一丈高!”
......
回到小院,大门敞开,赤锈小锁挂在嘎吱晃动的半边门板上。
踏吱。
跨过门栏,踏在地上的半边门板上,向下压了一层土灰。
“咿呀呀......”
松开姜生哥哥的手,李芷兰跃过一地狼藉,快步朝灶房跑去,抓出一把踩断柄的锅铲,那小脸上眉宇自然耷拉下来,眼睛怔然发呆。
她又跑进自己的卧房,捧着几条撕烂的长裙衣衫,一步拖着一步走出来,低着头,眸子如灰融水,光韵暗淡。
从小家里没有什么钱,爹妈也死得早,做裙子的布料还是爷爷到码头干苦力活买来的。
都洗得很干净,能穿好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吧,这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搬的了,我带你上街买衣服,直接去校场。”
温和的大手落在小兰肩头,轻轻推着她朝院门走去。
昂起头,对上姜生明澈似水的目光,莫名有一股清凉凉的信念冲散心头愁闷。
“嗯嗯。”
点了两下头,李芷兰抱紧撕碎的长裙,眼中点亮星光。
现在哥哥是虎啸堂校场的教头了,能住进宽敞的院子,那个姓刘的少爷也给了自己一两银子,可以换新的布料做裙子。
这些刚好留着,当抹布。
小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今给折腾成这样,卧室也没必要看了,临行前,姜生回头瞄了一眼半块小院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