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公交打出租，郑沅坚持他付出租车钱，出租车的目的地是个小区居民楼。两人上楼到地方，上楼时候郑沅闷声问潘平：“考985的硕士是不是都得会熟背论文啊？”

“没这要求，我会背只是恰巧。”

闻言，郑沅松了口气。两人来到目的地，郑沅扭了扭肩膀，敲门，很快屋内传来脚步声，开门露脸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见人，潘平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蛋壳就正寄宿在老头的精神上，他可以随时收回。

郑沅问人：“是陈博士么？”

老头一听‘博士’，面容舒展，让开了门：“有什么事啊，进来说吧。”

郑沅和潘平进门，陈博士沏了茶，三人一边喝茶，潘平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陈博士听完道：“我的论文大都卖给小郑他们，他们再怎么卖我也不清楚，你导师具体怎么买，买哪一篇，我不清楚，论文有差错是小郑他们的问题，和我无关。你要是要数据，我手里有底稿，你自己翻翻看吧。”

陈博士带潘平进书房，书房的电脑有些老旧，开机都需要一分多钟。陈博士打开邮箱，列出自己写过数页论文，潘平一篇篇点开，装模作样的翻找。实际上他已经完成目的，收取了蛋壳，不过做事做到底，随便指认一番把说法圆上。

这时候郑沅带着崇敬问陈博士道：“真没想到陵道还有陈博士您这样的大牛，住三尺小寓做顶级论文。”

陈博士哈哈大笑，摆手道：“哪里，哪里。”

“博士您既然能写论文，为什么不自己做呢？我在道陵这些年竟然没听过您的名字。”

“嗨，论文水一水卖钱就行了，自己做多麻烦。”

郑沅诘声：“水论文是工作，真论文可是利国利民的事业！”

陈博士过来人了，看着小郑的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利国利民能利我几个钱？水论文才能养我后半辈子。”

潘平忽然插话道：“也就是说您要是后半辈子不愁钱，不写论文都行。”

还是孺子可教。陈博士乐呵呵说：“别说后半辈子的钱，我要是有一百万，立刻就封笔。”

潘平应道：“好。”

“唉？”陈博士不明白潘平这声好是说什么。

“论文找到了，多谢陈博士了。”

“好，好。”潘平喊陈博士，老头明显更受用。

正事办完，不多打扰，陈博士送客到门口，拉住潘平道：“你倒是论文发出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让我也高兴高兴。”

“好嘞，我代我导祝您早日有一百万。”

潘平和郑沅离开小区，一路上郑沅表情有些难受，临别前郑沅对潘平说：“陈老头的论文卖出去就和他没关系了，这货态度不端，绝对写不出顶级论文，你导师的论文和实验能成功靠的是你导师的科研功底，论文发出来就别是你和你导师的事情，跟这老头没关系，往后别再跟他联系。你要是没有你导师的科研功底，你买论文只是白费钱。”

“嗯，师兄再见。”

郑沅哼笑一声：“我们不一门，师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