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照,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聂清嘉坐在茶摊上,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米粥。她的身旁,卫祁予、文掌柜、江姜三人正与几位绿林人士激斗,茶摊的老板害怕地蜷缩在聂清嘉这张桌子后面,看着众人瑟瑟发抖。
江姜一脚蹬飞一名敌人,吓得对方立刻连滚带爬跑走,“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来抢姑奶奶的东西,回去多练几年再来吧!”聂清嘉回来后,她的剑术便越发精进,一路上遭遇的袭击给她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实战机会,这些对手大多出自小门小派,实力与她相差无几,正是她练剑的绝佳对手。再加上卫祁予的示范与聂清嘉的点拨,如今让她单人退敌,恐怕都不在话下。
卫祁予收剑,将茶摊老板从地上扶起,“店家可有受伤?你放心,这些劫匪是冲我们而来,店里的损失我会加价赔偿给你。”那老板听了,连连躬身说谢。
此时,忽闻脚步声响,又黑压压来了一批人,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半农家半江湖的打扮。
江姜一口凉水还没喝下去,怒道:“你们也是来打劫的?”
为首一名英气十足的少女问道:“阁下可是四通镖局一行人?”
卫祁予握剑:“是又如何。”
文掌柜陡然拦在两方之间,笑道:“少庄主与江姑娘且慢,这几位姑娘并非敌人,应该是自己人。”
二人皆是一惊,便见那英气少女神情舒缓,面露微笑道:“我们是姥山派弟子,掌门听闻四通镖局途径此地,特来邀请几位到派中一叙。”
天下三十六湖泊、七十二水系,各有各的话事人,而占据这巢湖一方的就是姥山派。姥山并不是一座高山,而是点缀于巢湖之中的一块湖心山岛,姥山一派正是坐落于此。
一行人泛舟水上,前往姥山岛。八百里巢湖烟波浩渺,河岸边杨柳低垂,极目远眺可见一道斜阳倾洒在水面上,晚霞似火,水天一色,使人心旷神怡。
姥山派的门派建筑是一处半搭于水上的徽式园林,青瓦白墙,干净秀丽,游廊曲桥,环绕掩映。姥山派掌门姓焦名丽娘,是一名正值不惑之年的寡居女人,只是她穿着粗犷总爱以男装示人,又时常带着门下弟子洗劫未交保费的过路商船,实则与水匪无异,因此江湖上的人更习惯称她为焦老大。
四通镖局走镖,免不了要与各个地方的水陆豪杰打好关系,焦老大便是其中一个。据说聂怀松还作为镖师跑江湖时,就与焦老大性情相投,二人结为异性知己。聂怀松上任总镖头后,每每有四通镖局的人从庐州过界,都免不了要被姥山派请去招待一番。一来二去,文掌柜也与焦老大熟识起来。
焦老大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为他们接风洗尘。席间文掌柜透露了一路上的遭遇,焦老大听罢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所以,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说《精绝剑谱》在你们押的镖中,才引得各方人马连番抢夺,其中竟然还有久未现世的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