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我们和于林一家房子垂直方向上,也就是西边的屋子是麻大一家,他们家的房子也跟我们的一样是两间,不过他们的屋子稍大一些,他们育有三个孩子麻发、麻雨、麻丽。在我们的屋子前面的一排是麻大的两个弟弟麻寿、麻安。麻大取的是我丈夫本家的于兰,麻寿取的是我堂叔得女儿木子香,麻安至今为止还没结婚,搬离老屋以后的麻聪赶着他的牛羊与他上了年纪的母亲相依为命。
在我们屋子垂直方向上的东边,也就是我们这边的屋子是麻安的堂兄一家麻聪一家,麻聪一家是单传,并且他的父亲曾经是生产大队的队长,家里要殷实一些。麻聪取的是木子香的姐姐木子音。村子里还有不少是我的堂姐妹,不过木子音和木子香跟我开门就能见到,所以感觉更亲切,命运让我和木子香、木子音交织在一起,木子音育有三子一女麻周、麻卷、麻达、麻涟,木子音育有二子麻木、麻吉。
这大致是老屋周围的布局和情况,在这交织中又散落着这六户人家的牲口圈,熙熙攘攘的罗列起来嫣然一个小村寨了。姑且我们就叫他小村寨,小村寨里的六户人家主要以农业和畜牧业为生,说是农业也只是种了够一家人吃饱肚子丰收的年份有点余粮拿去换钱。说是畜牧业也散养着一定数量的牲畜,养得膘肥体壮的时候拿去换钱贴补家用。那时候我们家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坡上的十来亩土地,在高处容易遭到霜冻的种的是土豆,不易挨霜冻的种的是玉米。
想到庄稼的种植我就不自然的想到了我还是姑娘,没做于一媳妇时候的情形。在我母亲的家里,那也是一处老屋,为了便于区分,暂且把那叫做母亲的老屋,我和我的六个兄弟姐妹和父母共同在那生活。母亲的老屋是正南向的,屋子门前是一片坡地,坡地和门前的庭院之间由一排长得极快的马酸树作为分离,这种树在春天发芽比柳树还要早,它的嫩芽还没有木质化的时候我们把它撇下,一节一节的掰开并保留未木质化的树皮,左右掰扯下来就成了鞭炮的样子,提在手里自己臆想着一个没有的节日。在坡地的地角种了几颗梨树和苹果树,这成了我们兄妹为数不多的水果。
在屋子的西角有一颗历经百年风雨的核桃树,没有霜的年份能够收获千把斤核桃,我喜欢在打核桃的时候顶个提篮在核桃雨中乱窜,我认为能够接到落地的核桃,提篮实在太小了,核桃在里面把外衣褪去以后跳了出来。为此我时常被我的母亲教训。
母亲老屋的后面是我四叔家,也就是木子音和木子香家,他们的门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小孩子们在石头前面玩耍,长辈在石头上面喝茶聊天,石头表面都被磨成镜面了,摸上去冰冰的,滑滑的。也不知道是我们的祖先先来的这还是这块石头先来的这?总之父亲说他小时候就有这块石头了,父亲还说爷爷给他说的他们也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的祖辈在其他地方还有老屋,那老屋在那可能只有用木子家族的族谱和迁移史才能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