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道:“别说这种话了阿絮,我们现在不是都挺好的吗?”
“不,我一点也不好。”阿絮道,“石哥哥,我爹娘当初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不过是图我能够嫁得近一些,婆家条件好一些。可是……我,我嫁过去才知道……陈谦,他们家里根本就没多少银子了……就……就连他今年上学的束脩,都是我的嫁妆钱。”
“啊?”阿石属实没有想到,他们的婚礼办得那样隆重,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钱的样子啊……
阿絮惨淡的笑了一声,忽然就伸手去拧酒葫芦,阿石见状,忙把酒葫芦夺了过来:“阿絮,你不能喝。”
阿絮夺了几下,怎么也抢不过阿石,她哭道:“给我,让我喝!石哥哥……既然你不让我喝,那你替我喝吧,就当我自己喝过了。”
阿石没法子,只得将酒葫芦打开小小喝了一口,道:“好了,别再闹了,进去歇息吧。”
阿絮见他喝了一口,似乎安定了一些,但她还是不想睡,而是继续道:“石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即便我三番两次伤害你,你还是会关心我,照顾我。我……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柳莺莺,她凭什么……她明明是个窑姐……凭什么能够拥有你呢?”
“窑姐”两个字让阿石深深皱起眉头,他冷下脸唤了一声:“阿絮。”
突然的警告让阿絮止住了话语,她盯着阿石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见已有朦胧之意,她轻笑了一声,道:“好,我不说。石哥哥……那我问你,你的柳莺莺会不会来害我?”
阿石听到这个问题,想起了当日柳莺莺在车上说的那句“这次,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她不会。”
阿絮笑道:“你瞧,你说得多没底气……你也知道,她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对不对?石哥哥……我想问你,如果她真的害了我,你会站在谁那边?”
阿石没有接话,阿絮继续问道:“石哥哥,我虽然做过错事,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若她要来报复我,你会帮她吗?”
“……不会。”
阿絮笑了,她道:“好,我就知道我的石哥哥是正直的。把酒拿过来,我要敬你一杯。”
阿石把酒葫芦藏了起来,道:“阿絮,我说了,你不能喝。”
“那你喝吧。”
“……”
“你不喝,就把酒给我!”
阿絮又来抢夺酒葫芦,阿石没法子,只得打开来又喝了一口,喝完他就把酒葫芦藏在衣服里,道:“好了,你进去睡吧。”
阿石说完就有些晕乎,他见阿絮起身,就又靠着车门稍微缓缓劲儿。而阿絮看他已经靠在了车门上,脸也红起来了,眼睛也迷糊了,她试探道:“石哥哥,要不……你也进去睡吧。”
阿石摇了摇头,他靠在门上,道:“不必了,你去吧……”
说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阿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见阿石没有丝毫反应,她心道,果然酒量差,才这么两小口就醉了。
既然醉了……
不远处,躲在树后的陈谦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在听到阿絮把他们家没钱的事抖搂给阿石知道时,他早就捏紧了拳头。后又听到阿絮邀请阿石一起进车厢睡觉,他更是咬紧了后槽牙。
刚要上去理论,谁知,陈谦竟看到阿絮又在阿石面前坐了下来,且那张脸越来越靠近阿石。
“贱人!不要脸!”
“啪——”
阿絮刚想凑上去亲吻阿石,谁知陈谦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猛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嘴巴,阿絮捂着脸惊慌道:“夫……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别叫我夫君!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娘子!”陈谦怒火中烧,打了一巴掌还不够,又伸出手“啪”一掌落在阿絮另一边脸上。
“啊!”阿絮吃痛,她忙下车跪倒在陈谦面前,嘴里不住道,“夫君,我错了……夫君,我错了……”
阿石也被这动静吵醒,他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阿絮跪在地上不停道歉,而她面前的陈谦抬起脚就要朝她身上踹过去。
“住手!”阿石忙把陈谦拉开,“陈谦,你干什么?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陈谦早就气得失去了理智,他一边继续抬脚去踹阿絮,一边骂道:“什么我的孩子,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不然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阿絮眼泪汪汪的抬起头辩解道:“夫君,我跟石哥哥从来没有过……”
阿石也奋力拦住陈谦道:“陈谦,你别冲动,真伤了孩子,有你后悔的时候!”
阿絮也点点头道:“夫君,公爹可盼着这个孩子了,你真要让他老人家伤心吗?”
提到村长,陈谦渐渐冷静了一些,他刚才其实听得很真切,知道他们二人还没有产生奸情,可他就是气不过,阿絮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种,竟然想勾搭阿石,这叫他怎么能不寒心?
“好,好!我看在爹和孩子的面子上今天不打死你,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陈谦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娘子!等你生下孩子,我就给你写休书!”
“夫君……”阿絮哭着去抱陈谦的腿。
陈谦一把将她甩开:“让你别再叫我夫君!”
陈谦这一脚没有控制好力度,正好把阿絮甩得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她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疼痛,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啊——疼——”
陈谦踢完也懵了,他刚刚气性大,完全没收住力气,莫不是真把阿絮踢出个好歹来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