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尧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的环境又变了。天空艳阳高照,能明显感觉到气温也许到了三十度。本地人站在他不远处,二十米左右。他好像在做体操,照肢体摆动的频率和幅度来看,应该是了。他脚下是拳击擂台那样材质的地面,以他为中心半径五米。周围一直到单尧再往后视线内都是黑色的土壤,抓一把到手里再靠近鼻子闻了闻,真实的泥土。空气里还是有那种玫瑰的香气。
他什么都没穿。
不可谓不矫健,所有能看到的地方肌肉线条都非常明显。是没有用药的那种健壮,能动起来的塑料人体模特。和自己不同的是,他没有第一性征,没有男性的第一性征。真正的塑料人体模特活过来了。肛门目测是在的,只是不知道是否和自己有差别。
单尧眉头跳动个不停,左手食指带动中指也止不住地颤。不知道是只有本地人一号这样还是所有本地人都这样,‘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没动过,他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和本地人一号一样,那这绝对是一个特大特大坏消息。也许也许,有另外的人,和自己同样性别的人,可能这个世界上有好几种性别,就像abo设定一样。刚刚好,本地人一号是少数,或者自己是少数。总不可能只有一种性别的,不然他们怎么繁殖。单尧感觉自己快过载了,来不及搜索自己记忆里地球上是否有可以单性繁殖的先例,不断自我安慰和祈祷自己不是特殊的,以及如果自己是特殊的千万别被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尧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做贼心虚。在此以前你不会感觉有任何,但是你突然发现自己是蟑螂变得。单尧现在就是这种心理。本地人一号走到他身旁,吓得他心里一颤,好在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和心理暗示,表面上没有作出任何异常动作。
本地人手部比划着,只发出几个简短音节。听不懂也看不懂。单尧意义不明地摆手,然后点头。
他躺下去,再过了一些时间,两人为中心的半径两米左右开始向上升了起来。速度并不快,身体上根本没有感知,只能以地面为标点知道自己在上升。不到一分钟,天空的颜色都变了,神奇的是单尧没察觉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他们来到了另一处地方,是地面。刚刚是在地下,原来如此,单尧联系起来,昏睡以前看到本地人们聚集在一起,但是没有建筑,现在看来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地下。
两人周围再次开始变换,依然没有任何感知,只能看到前进的方向某个物体越来越近,固定的地方以外草地不断往后倒退。这样看的话速度得有四十公里以上。他们的载具,单尧看向自己身下的椅子,这种可以变成床和餐桌还能‘融化’进地板的材料。
移动停止了,不远处几个方向也有几座载具向这里移动。他们开口交谈,然后这些载具拼接在了一起。有视线在单尧身上停留,可能询问了什么,本地人一号回答,单尧能听出疑惑的情绪。但只是简单几句,他们都躺下闭上了眼睛。
汗流下来了,不只是冷汗,还有太阳晒的。他们居然都没穿衣服,而且和本地人一号一样,五个人都没有男性第一性征。他们都有喉结,胸部都是平坦的人类男性的胸部。不至于艳阳高照,但是太阳就挂在天空最中心,体感温度在三十度以上,不到三十五度。自己穿着一件克重五百多的衬衣呢,还有一件马甲。可能会被晒晕的,不知道什么感觉,单尧在地球上的时候还没有过中暑的经验。而且,他们可能以为自己跟他们一样,在进行这种‘活动’,被晒死也说不定。
没有办法,两只手遮挡刺眼的阳光,不敢作出其他动作。单尧太害怕了,虽然看起来是没两样的,但是最关键的位置简直是人类和异形的区别。完全无法预料被发现以后会有什么结果。
并没有坚持多久,单尧估算的话可能不到一个半小时,头顶的太阳根本不动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快休克了,超过四十八小时了,自己饮用的淡水不确定有没有超过三升。还有点力气,单尧犹豫着,要不要出声表达自己的状态,来不及想后果了,保命要紧。
在出声的同时,自己的躺椅两侧弹出一层薄薄的透明罩子。热量被屏蔽了,光线还在,在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里还是充盈凉气。狠狠呼吸两次,身体松了下来。视线里离得最近的本地人一号坐了起来,向单尧投来目光,具体的疑问和能感受到的关切。还好发出的声音小,其他人没有被打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