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和士卒在项敖施行的政令当中看到了些许公平,甚至不少百姓还感受到何为尊敬。就算是逃难的外族,不管是匈奴还是鲜卑,甚至西边来的羌族,项敖都是一视同仁。即入吾地,便皆是吾民。项敖来边境之前,只看到了大汉百姓的疾苦,对士族豪强多有不满,对朝廷失望。而今见得塞外他族牧民在天道之下亦是如此,便对这个世道开始怀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项敖走在看着城内百姓为生存忙碌,心中不免多想:是百姓的错?士族的错?朝廷的错?抑或外族的错?自己到底该如何?难道自己只是在偏远之处抵御外族?只是治理一郡之地能救多少?难道必须得进入朝堂才能影响陛下和天下嚷嚷众人?甚至反了这所谓的天子,让百姓在自己的治理下安居乐业?
念及此处,项敖心中一惊。为何自己会有如此想法?若是反汉,苦的仍是百姓,不可为,不可为也!
如此种种,项敖只有自己胡乱想着。蔡邕虽是大儒,却也是士族中人。项敖多次沟通也从蔡邕身上感受到士族之人身上高高在上的感觉,况且蔡邕更为在意的是大汉朝廷的盛衰与历史记载是否公允。对于当今世道各个阶层的矛盾蔡邕也未多谈,貌似在回避一般。想法多了便有感慨。
项敖在观察前朝边境要塞鸡鹿塞是否可以重建之后回到城中望着疾苦的百姓,心血来潮便作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边塞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古秦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其实项敖一人的时候经常作诗,但每次作诗作词的感觉都是并非自己所作,再加上项敖向来低调,便也未传出。然此时心血来潮之下,却在城门口朗声而出。项敖在朔方百姓之中的声望极高,平时言行百姓可都盯得极紧。如此朗声而出的诗词瞬间被城中识地字句的住户所记下,然后传扬开来。
为何总觉得此些诗词都是别人所作?吾项敖到底是何人?身世几许?项敖想不清楚,苦闷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赶回自己居住之处,不曾想刚到住所,蔡邕却在项敖住所的偏厅等候。
“项小子,如此佳作竟不先予老夫欣赏便传扬出去,当是有些许成就便不理老夫乎?”蔡邕一脸严肃的轻喝,看似极为生气。
项敖见状赶紧上前作揖请罪:“老师误会敖也。敖只是在出城巡视回来的路途中有感而发,并未曾想到会流传开来。”
“哈哈哈老夫就知道,老夫看中的学生可有平凡之人。”蔡邕哈哈大笑,眼中得意之色毫不保留,并无项敖之前见到的生气模样。见此,项敖暗暗松气,没真生气就好。蔡邕学识渊博,名满天下,唯独生气时如同老虎一般,项敖就是害怕。
顺着蔡邕得意之杆,项敖赶紧跟上:“老师名满天下,学生无数,敖只是其中略有成果之人,敖不敢骄傲。”“呵呵竟不曾想汝也会阿谀奉承之言了。”
“哪有。敖只是实话实说,老师知学生性子,说不来,也不远说违心之言。”
蔡邕也未对师徒之间的笑侃未放在心上。
“此诗可有名乎?”
“鸡鹿怀古。”回来的路上项敖已把词牌名想好。
“甚好,甚好。”蔡邕抚着不长的胡须,点头称是。
如此诗词即便不用蔡邕帮忙宣传也是很快被百姓传开,月旬之余便传至中原地界。汉灵帝原本就命人一直关注着项敖举动,希望在他为帝之时还有机会可流芳后世,在得到此词之后在朝堂之上赞不绝口,加上此词确实乃是是上作,且并未对当下作任何评价,朝中小人也抓不了把柄,只得附和汉灵帝同时称好。
“陛下,吾大汉有如此俊杰,乃陛下仁德,先祖庇佑。待项太守成长起来,定能为陛下开疆扩土,扬我大汉雄威。”卢植也是赶紧一记马屁而至。汉灵帝听完更是高兴,在朝堂之上大笑称好。而一众奸妄此时却无计可施。
而此时闲赋在家的曹操和仍在外游学的刘备确实极为兴奋,当初四人都报着一腔热血欲为国效忠,如今项敖的发展和他数月之内传来的名声无不为项敖高兴,不过刘备确实有些许嫉妒,想来他皇族之后,虽是落魄,但混得如此模样心中也是稍有不平。
曹操为官多时,对项敖此时的境地也无太多羡慕。只是对大汉更多了一分期望,或许敖弟会在操之前便会实现先辈的壮事。
然而公孙瓒就无此闲心了,此时正与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僵持不下,无暇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