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方沉默在原地，杨昌才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倒是也挺喜欢云娇这个女娃儿，不过他们家和吴井德家比起来有些差距，再加上杨明方不擅歌舞，机会渺茫。

等阿爸回房后，杨明方拍了拍头，走下楼梯，他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挡住一半，不禁咳了咳，用粗糙的歌声唱：

天上的月儿哟你可知道

我心心念念的妹儿哟

多想对她把歌唱

我读了太多的书哟

却不会琵琶和歌舞

只望妹妹你莫心急

莫要提前定情郎

......

“太难听了，哪个会喜欢听我唱歌！”杨明方不禁自嘲，走在乡间的路上，道路两旁是幽暗的丛林，心情像是今晚静悄悄的夜色。他低头走着，也不怕踩空了摔倒在地上。他的心思像是被拆开的毛线团，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首席勒诗，上面写到：

森林萧萧，云迢迢

姑娘在碧岸逍遥

水波拍岸高复高

姑娘歌声澈暗宵

......

突然有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惊喜地说：“明方，你回来了！”

杨明方抬头，是他的发小胜国。二人已有半年未见，偶遇的惊喜让他减少了心里的一丝失落，勉强笑起来：“放假了，回家帮忙收谷子。”

胜国抱了抱杨明方，说：“也是，不是说大城市里的伙食好，半年不见你还瘦了，去我家坐坐，给我摆摆你在学校的趣事。”

“唉！”杨明方叹了一口气，又说：“我现在怕是没有心情跟你摆门子。”

“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

杨明方的愁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从他与云娇的相遇到刚才担忧全都说给胜国听，大倒苦水。

他说他现在喜欢云娇，从听到她的歌声和看到长大后的她第一眼起就开始了。

按他们背篓村的规矩，歌舞会上要有出类拔萃的表现才能够赢得青睐。以他的歌舞功底来说，实在难于登天。

勇军听完搂住杨明方的肩膀：“不怕，你不会歌舞我会啊，我给你突击一下，争取混过明天的歌舞会，到时候表演完了你再想办法俘获云娇的芳心！”

杨明方猛地瞪大眼睛，黯然的眼神重新恢复神采，他拍着说：“没错，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可以大胆试一试。”

杨明方同勇军一路去往他家，拿上芦笙。勇军就开始教学——左三步踢腿，右三步再踢，迈步时弯腰，踢腿时抬头，学会步伐再学芦笙，就按这个调调吹。琵琶就弹几根弦，拨挑来回成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