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金丹被她吸入口中,虞兮先是吃了一惊,想起她祖父说过的摩鶄之乱,皆因摩鶄吞了金丹,以至于成了杀不死的乱世狂魔,眼下这枚金丹不经意被自己所食,她真担心自己也会变成如摩鶄那般的恶人。因此,担惊受怕了一日。
她已经马上奔波了数日,到此时身心俱疲,黄昏时,忍不住就躺在亭下睡着了。
到天黑,山中阴气上升,虞兮觉得有些阴冷,就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没想到她一运功,两股寒意从丹田升起,一上一下,瞬间游走周身经络!
虞兮惊慌起来,手脚已经不听使唤,瘫倒在地上,眼看着自己一双玉手,竟然渐渐凝结许多冰渣,且周身体肤透着阴森的寒光,极为瘆人!她挣扎着试图坐起来,知觉眼前一片金星,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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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广陵一路追赶虞兮来到白鹤山,当时已经天黑,映着夕阳霞光,看见一队人马匆忙往山上走。广陵以为是围山的人要趁夜黑进攻,心中捏了一把汗,策马就冲着人群疾奔过去。
“什么人!”
那群人马中突然冲出一个男子,手握一柄长剑,疾步一跃,就冲广陵刺来。
人群也随即停下,转向虞广陵,不由分说,就把他团团围住。
广陵并未下马,因尚不清楚来者是敌是友,也没出招,便只将衣袖一挥,那个执剑刺来的男子翻身倒退出三丈之外,手中长剑,也随即跌落。
他一出手,那群人便如猛虎般朝他猛扑。广陵遂亮出宝剑,一刃寒光凛冽鄙人。
“快住手!”那男子慌忙喝住人群,“是虞老前辈!”
说着,他两三步跑到马前,话音也立即转为惊喜,拱手行了一礼,“周跃冒犯,请前辈见谅!”
来者正是周跃。
广陵认得他,也随即下了马,“是周少侠,我来晚了!”
说时,四下环顾了一周,问道:“围山的人呢?都退了吗?”
周跃哀叹一声,尽显羞惭之意,“回前辈,我三师哥……他,他放出了穷奇,那些人,都逃命去了。”
“什么!”
广陵一脸惊愕。
“晚辈带人去捉拿,已经三日了,”周跃哀叹一声,回头看了看那些浑身负伤的将士“可我们人手不足,大家都带着伤病,最终还是没能擒住它。”
“它现在在哪?”
“那怪物变得十分狡猾,在白鹤山周围躲躲藏藏,现在应该还在附近。”
“躲躲藏藏?”广陵疑惑地问,“它生性狂野,脱困之后应该远走高飞才是,为什么会在白鹤山周围徘徊?”广陵低眉沉思,“难道有人不希望它离开,故意用什么方法诱使它留在白鹤山?”
周跃一惊,“前辈是说,我三师哥?”
广陵道:“穷奇被困青云洞,十几年来,只有岳忠负责看守,那么它的饮食习性岳忠自然是了如指掌。既然白鹤山被围,他铤而走险,放出穷奇击退围山之人也在情理之中,可穷奇不通人性,一旦它重出江湖,最终遭殃的还是百姓。所以,他用穷奇解了白鹤山之围,又用它的弱点,来引诱它不离开白鹤山。”
“既然如此,我就增加盯防的人手,一旦发现它的踪迹,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擒住!”
他话音未落,广陵忽然眉头一皱,眼中立即迸出一股杀气,手中宝剑也随即而出。
一股阴风从背后袭来,广陵推开周跃,回身一刺,只见一个黢黑长身的怪物已经扑到了他面前。广陵剑刃游历,顺势后退几步,那个黑影竟不能近他三尺之内,那黑影一扑落空,咆哮一声,响声震惊四野。
这扑来的黑影正是穷奇。
周跃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拔出刀剑,布阵即成合围之势。
广陵知道它的威力,这些道童们若要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于是令众人放开一面逃生之路。那穷奇见广陵在,在他手中长剑的威慑之下,似乎也无心恋战,一对铜铃大的眼睛透露着缓和之意,然后咆哮几声,一纵身,消失在白鹤山中。
“前辈,我这就带人去追!”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