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冷冷一笑,“这几个莽夫分明是受人之托!一帮爱财之人,接下来必然会去和那少年接头,我跟着他们,也许会找到那个少年。”
说罢,三人就此分别,武馨也沿着山路,尾随那五人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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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尽,客店另一间走出两个客商,其中一个笑道:“公子真是妙算,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下山去追呢?”
这是喜鹊的声音,另一个,则是周懿。
周懿来不及换行装,向店家付了些银钱,叮嘱他千万不可向人透露自己的行踪,然后就带喜鹊下了山。
“哎,只可惜了那五人,怕是要为此送命了。”周懿骑着马,一脸哀伤。
“为什么,那姑娘不是放他们去了吗?”喜鹊一脸疑惑地问道。
周懿定了定神,看着喜鹊,“爱财之人,岂能不为财富所动?武馨怒之而不杀之,反用银钱来安抚,那一伙亡命之徒会怎么想?”
喜鹊依旧困惑,便让周懿详说。
周懿道:“昨天我曾故意说,这山上主人家大业大无人继承,今日这武家小姐为了要找到我,出手又如此慷慨,他们若贼心不改,今日必死于非命!”
喜鹊吃了一惊,“那昨日公子为什么要引他们上钩呢?”
“我生平最恨欺凌霸道之人,他们又是杀人打劫的强盗,我本想借此机会为民除害,又哪知道,乱世之下,他们也是被逼为寇……”
“公子无需自责,他们人多,那姑娘未必能杀得了他们。”
“良将不在多,一人足矣!这姑娘深谙武学之道,五个狂徒绝不是她的对手。如果武馨跟着他们找不到我,也未必会对他们下手,就怕他觊觎六悬峰的财富,或者密谋些什么被她听见,那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周懿忧心忡忡,一路唉声叹气,“母亲教我心存善缘,而我,却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真是造孽!”
“公子,你有苦衷,那些恶人也罪有应得,你不必这样。”
“善恶本在一念之间,人并无好坏之分,就比如你,你不是也为保命而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吗?”
周懿话一出口,喜鹊便一脸羞惭,低下头,说道:“喜鹊为求保命,不得已才隐瞒了实情,请公子恕罪!”
周懿怅然笑道:“他们的善恶,又何尝不是为了生存呢?不知这天下何时能归于太平,百姓何日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喜鹊再没说话,她骑马跟在周懿身后,对眼前这个少年徒生几分敬畏,说不清楚是感激,或是敬佩。
“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吗?”
“公子是要把我送回去吗?”
喜鹊语气急躁,显然她不愿回家,周懿心不在焉,便也没有再问,两人一前一后,直奔白鹤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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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馨一路跟随那五人下了山,始终不见他们去找周懿接头,不觉便有些烦闷。
黄昏时,领头的一人终于开了口,“我们奔波多年,只能靠卖艺维生,虽说偶尔劫些客商,可到如今,仍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一人接道:“大哥可是惦记了这山上的财富?不瞒你说,她一个下人都如此慷慨,这山上住着的定是一个财主……大哥,我们也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领头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兄弟们都厌倦了现在的生活,那我们就干最后一票,今夜之后,我们就金盆洗手!”
五人一拍即合,从行囊中抽出大刀,转身就要杀回山去。
一转身,武馨就站在他们面前。
一人挺身而出,喝道:“我们手里也有刀,还能怕她一个丫头不成!”
说时,举起大刀迎面朝武馨劈来!
武馨心头一股怒火倏然迸发,在她眼中,这五个贼子都是必死之人,挥手之间,三尺宝剑出手,冲过来的那个大汉哀嚎一声伏倒在地,一动不动。
其余四人如受了惊吓的野马,四攒而逃,武馨舞动宝剑,映着夕阳的一丝余晖,一片片血花从四人颈间溅起。
武馨一收剑,四个大汉咚咚倒地,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武馨已经觉得大事不妙,毕竟她没找到周懿本人,也不清楚这个少年是否真是虞广陵派来的。当年武广惨死,虞广陵也曾亲自上过六悬峰,如果他现在想告诫自己的父亲,为何让一个少年含沙射影地来演戏呢?由此可见,那这个少年多半不是无相山的人。如果真是这样,凭那少年的推演,六悬峰当有灭顶之灾。
想到此,武馨脊背发凉,连忙上了六悬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