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周懿带着武馨和两个随从到了山下客店,当时喜鹊正着急找他,那五个大汉拿着皮鞭向她逼问周懿的下落,喜鹊吓得浑身发抖。
见了周懿,那五人忙收了皮鞭,对着周懿点头赔笑。
这到让周懿甚为不悦,不过武馨在场,也不便与之理论。
周懿回头对武馨说:“姑娘请稍后,我去安排一下即可出来相见。”
那两个随从恐他逃走,没好气地说:“啰里啰嗦,莫不是你想逃走?”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何必要说逃呢?”周懿哂笑道。
“让他去吧,”武馨对随从说,“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
随从领命出了门,周懿也辞别武馨,领着那五个大汉进了一间客房。
进了门,周懿便安排那五人按预先编排,给武馨演一场夺宝杀身的皮影戏,那五人便问周懿门外的女子是谁,那两个随从又何故为难他。
“这是我家主人的女儿,她素来瞧不上我们这些办事的下人,如果这次诸位不能让她满意,恐怕我是要受罚了!”
“不对!”一个男子叫道,“你不是说,你家主人无后吗?”
“我说他没有子嗣,却没说他没有女儿,”周懿叹息一声,“你们要是信不过我,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也罢!”
说着,他转身就要出门,没走两步,就被另一个男子拦住。
“小兄弟不要介意,咱们都是走江湖的,有个戒心也在所难免。今日我兄弟就听你的安排,还望小兄弟不要食言!”
周懿停下脚步,凝视着那人,良久才露出一丝笑意,“演好你的戏,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说。还有,就是那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众人见他说得恳切,便咬牙应下这个差事,于是在客店置了一间暗房,升了灯火,请武馨和随从入内观看。
周懿对武馨说:“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没人能说得清楚,但有些事不能去做,有些事做了就得回头,如果一意孤行,任由贪念造孽,那一些江湖上看不见的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布在自己脚下。”
武馨一头雾水,不知他言下所为何意,“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周懿道:“不急,我布的这一局就在这戏中,姑娘看完自然就会明白我言外之意,此刻恕难以奉告!”
武馨二话没说,带着随从就进了门。
幕起,鼓点随之而来,明晃晃的灯火将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形象映在慕中,那五人且演且唱,把周懿预先排好的故事从头到尾演了一遍。
武馨看罢暴跳如雷,一脚踢碎了台慕,随即拔出长剑架在那人脖子上!两个随从时刻看着她的眼色,也跟着武馨拔了剑,将其余四人按在地上等候发落。
“好大的狗胆!”武馨开口便骂。
“姑娘息怒!”
那人演得丝毫不差,原本以为武馨要奖赏他们,却不料竟落个刀剑相加的下场,着实吓了一身冷汗,一个个连忙磕头求饶。
“姑娘要是嫌我们演的不好,不给我们赏钱就是了,何必这样动怒呢?我们也是受人……”言犹未尽,他想起周懿事先的安排,就忙闭了嘴,双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高高举过头顶。
武馨收了剑,接过锦囊,取出一个字条来,见上面写着
‘繁华落幕终须尽,无相山头待子归’。
她心头一颤,回过神来才发现,周懿和喜鹊早已不在身边了。
“你们两个留下,我没回来,决不能放走他们!”
说罢,武馨大步冲出客店,顺着唯一的一条下山之路,直追了十来里,扔不见周懿的身影。
她原本就知道父亲手中的那把九龙玉箫的来历,也清楚六悬峰有此祸根,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近来武邺让她加紧操练士兵,想来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眼下这个少年演义的一场夺宝杀身,分明是在警告她父亲将有大难,加之他在演武场的一番推演,如果朝廷中真有如他所说那般用兵的,六悬峰危在旦夕!
武馨又看了看那张字条,这分明是虞广陵的口吻。再者,下山只此一条道路,那少年一身文弱,如无高人相助,这短短的时间,他又怎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是虞广陵不便现身,故以一个少年来此告诫她。
武馨收了字条,一路返回客店,吩咐随从放了那五人,又赏了随身所带的所有银钱,告诫他们不可将今日之事告诉外人,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那五人惊魂未定,突然又得了些赏钱,哪里还找的了北?当即收了钱,谢别武馨,匆匆下山去了。
武馨见那五人走远,就吩咐随从:“你们回去告诉我父亲,让他严守上山之路!”
“那小姐呢?”
“我去抓鱼。”
“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