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煦帝对突然到来的玄武神宫之行心里充满期盼,自己多年夙愿可能即将达成。但他也害怕神君所说,玄武神力背弃而去的事情,于是叫范总管及时起驾。
平时锦煦帝是一个极其讲究排场之人,那边范总管悉心安排帝王出行。锦煦帝过了片刻走出帐中,已然看到前方护卫和几名内官已经牵了他的御马在等候,后队也有司马将军带领两名皇子,已列队整齐。自己这队中还有一架马车,锦煦帝明白定是覃麟儿在里面。
看驾马的那人,并非是护卫而是神宫中人,锦煦帝心中有些奇怪,便没有直接上马而去,反而走到马车边上。车夫看到圣驾过来,立即跪在地上。锦煦帝问身后跟随他的于炳,这是何人?于炳答,是我三师弟遥宁子。
锦煦帝便责怪范总管:“怎么换了人照顾,路途颠簸,唯恐出事!”范总管答道:“神宫弟子说有法力相护,我们这才换了他们的人驾车。”锦煦帝装作不信,要遥宁子让他看下覃麟儿是否没事。
遥宁子于是只能打开马车厢的门,锦煦帝只见车内覃麟儿躺在那里,气息还是那么微弱。锦煦帝便叫范总管派了一名内官在车中照应。
一等人众才匆匆起身,奔赴神宫而去。一行人先要去蕖予县城内尹漓河边码头换船,再逆流而上,到尹漓河源处,方可进入神宫。这边朝堂一早就安排人手急奔蕖予县,寻找尹州牧的人安排船只,等候御驾到来。
于炳施了下法术,到蕖予县的十几里路,锦煦帝一行顷刻便到了。来到码头,尹州府的人安排了几条大船。御驾加上于炳等人,不出二十人,匆匆登上一条大船。遥宁子抱着小师弟覃麟儿入了内仓,外面一等锦煦帝坐下,于炳就叫船夫立即开了船。其余人等跟随着神宫其他人,随驾一共另有三条船。
锦煦帝也不觉船行速度急快,他知道神宫中人必有法术相护,船还是开的比较稳当。锦煦帝看尹漓河两岸景色,知道自己渐渐离开祗项国而北上,随着河边树林颜色越来越绚烂,他知道到了更北的地方。
他问范总管后队安排如何,范总管说,后面三条船,也有神宫的人指引,估计会比他们前队的晚到一会儿。
看着神宫的人不在舱室,锦煦帝和范总管说,没想到多年来自己一直寻找玄武神宫,今日稀里糊涂间愿望尽然成真了。范总管一边恭喜着圣上,说神君现身,必然有助皇上大业。
锦煦帝说道:“今晚如果朕和神君都救不了那个孩子,还有什么神力。”范总管不明白皇帝在说什么,只能匆匆附和,另外汇报帝王,说此行可能需要几天,已然安排人通知尹漓行宫的其他人。
锦煦帝突然问范总管,这次这么安排二皇子晟齐去蕖予县寻找覃家牧场一事,是否已给晟齐这里看穿。范总管答曰,说,二皇子极其懂事,刚才锦煦帝的船开船前,还亲自前来问候,唯恐皇帝这船物资带少了,影响锦煦帝日常用度。
锦煦帝长叹一声,想不去想罢了,又想到勘破覃麟儿身份的事情。原来当年覃家一到北地,就被当地探子怀疑是南国细作,但几年下来也没有发现他们和南方有什么深交。大内接到密报,是因为当地探子安插了人在牧场,几年观察下来,发现牧场的人是和玄武神宫有干系。
原来覃胥其虽有三子,但牧场众人除了他们夫妻、兄弟尽然没有人见过覃麟儿。如此奇怪之事自然引起探子注意,有此探子尽然从覃胥其长子口中得知他们家是为了幼子入玄武神宫而来。
探子立即汇报大内,后期又派了几批人过来,但在这个消息以后,又始终无法突破寻找神宫一事,牧场探子换了好几个,覃麟儿还是神龙不见首尾。就在去年覃胥其之妻突然离世,覃家杂乱之际,让探子有机会,尽然看到了覃麟儿,而且当时覃麟儿匆忙从外赶回时候穿戴的是玄武神守的服饰。
探子把当时覃麟儿的画像传到大内,京内玄武神宫的人立即判断这是神守服饰无疑,锦煦帝也大惊。
锦煦帝原来以为覃麟儿不过像他人一样可能入职神宫伺候神君,会些法术,谁曾想尽然找到如此关键之人。他曾想立即找覃麟儿来询问,终想自己凡人,神君躲着自己,哪里会让人找到他们。至于后面安排闫斌袭击覃麟儿的事情,锦煦帝现在已然明白是神君一手安排,自己哪会有如此糊涂。
锦煦帝想着这个事情,船只穿行也快半个时辰,到了午饭时间。范总管出发前,问了于炳,说即使快行,到神宫所在也要傍晚。开船前,尹州牧的下属早已安排好船上饮食。这个时点,几个内官匆匆安排锦煦帝午餐。
锦煦帝随便吃了些冷食,便到后舱去午睡。路过内舱房时,推门进去,看到遥宁子正拿着剑在覃麟儿床前打坐,见君王进去,立即起身跪下。锦煦帝问他,覃麟儿怎么样,有什么变化,遥宁子无奈摇摇头。锦煦帝好奇,问他们师兄弟几个,为什么是覃麟儿继承了神力。
遥宁子答道:“回禀陛下,我们师兄弟四人,除了大师兄于炳,还有如今正等在神宫的二师兄鸣皓,我排行第三,而小师弟覃麟儿却是继承神守之人。”
“哦,即使如此,那你们三位师兄在神宫又居于何位?”锦煦帝不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