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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丑建立乐园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工作?”有一个人问道。

“我需要你们帮我找一个人。”X说。

“谁啊?”另一个人问。

“杀死大C的人。”X回答。

人群沉默片刻,其中一个人仰头看着车顶上的X说:“杀死大C的人是一个叫K的家伙,最近各种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干的。”

“你们可以替我杀了他吗?”X问道。

人们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忽然有一两个往旁边走了,接着整个人群都渐渐散了。X看出,没有人想参与到杀K的任务中来,或者说,没有人敢杀K先生。X急忙举起枪又向空中开了一枪,正在散去的人们才回过头来。

“不用你们杀K,”X说,“你们帮我找到他在哪里就可以了。”

“怎么通知你?”其中一个人问。

“将街道的名称画在一张十米宽十米长的巨布上,旁边写上建筑所在地的号码。”X说,“把巨布挂在黑色之城中央的赎罪塔上,这样我在城里任何位置都能看见。钱我会在K死之后带到这里给你们。”

“好的,”人们陆陆续续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X微笑着从车顶上爬了下来,坐回到车里,掉了个头驶回了黑色之城。

傍晚,X透过宾馆的窗户看到赎罪塔顶放下一块巨布,上面画着一只鹦鹉,鹦鹉旁边写着数字35。

X开车来到海鸥街四十九号仓库,从仓库里取出了十几把枪,放到后备箱里,其中有只有五发子弹的手枪和狙击枪,也有几百发子弹的机关枪。

X将油门踩到底,前往鹦鹉街35号。他注意到鹦鹉街两侧的楼都很高,于是提前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拿出几挺机枪和几把手枪放在手边,然后才继续向前开去。不一会儿目的地就到了。路牌上写着鹦鹉街35号,街边是一座很高的黑色独栋大楼。

X没有下车,只是摇下窗户,微微探出头往外看。

大楼高层的窗口中突然射出子弹,穿过X面前敞开的车窗,击中了副驾驶的窗玻璃。X急忙踩下油门,并摇上窗户。大楼高层的窗口中枪声接连不断地响着,有几颗子弹打在车后的地面上,有几颗子弹打碎了X车的后玻璃,有几颗子弹穿透了X的车的油箱。X知道车快要爆炸了,于是猛地踩住刹车,抱着几把机枪与手枪,踹开车门扑了出去,飞快地贴到了大楼的黑色墙壁上;子弹打在他脚前半米的地方。

汽车渐渐燃烧起来,X沿着墙壁向后移动。“轰”的一声,汽车爆炸了,热气与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几乎让X昏倒在地。

X很快振作起来,从烈火中被烧得焦黑的汽车碎渣旁过去,贴着黑色大楼的墙壁,靠到了大楼的门口,然后冲了进去。他穿过关着灯、漆黑一片的大厅,进到绿色荧光“安全通道”标示的楼梯间,沿着楼梯向上冲去。

他记得子弹是从最高层打下来的。他向着最高层爬去。

刚爬到三楼,X隐约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他慌忙紧张地举起机枪,朝上面一阵扫射。子弹打光了,X将机枪扔在地上,换成另一把抱在怀里的机枪;呼吸声似乎消失了,但又好像还在,只是更微弱了些。X又举起机枪对准楼梯间高层,移动着步伐来回地扫射了一轮。目之所及楼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砖块的碎渣向下落的声音从各处传来,楼梯似乎快塌了。

X快速地跑回到了一层,从楼梯间出来。大厅里仍旧关着灯,但是有一个灯泡闪了一下;X脸色骤变,飞快地蹲下来扑回到楼梯间里。K先生正站在大楼门口,腰间别着二十几把手枪,身影如同一棵树一样;他朝着X躲藏的位置连开了几十枪,几乎把楼梯间的大门都快打碎了。X躲在楼梯间里看着水泥墙的碎渣扑面而来,听着身后楼梯似乎渐渐垮塌的声音,脑子都快炸了。

他等了很久,他听到K先生换枪的声音,可是始终没等到K先生子弹用完的时候。

警笛声响了起来,警车已经包围了黑色大厦以及K先生。警员对K先生喊道:“举起双手,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K先生转过身来对着警察一阵扫射,无数警员还没掏枪就应声倒下,周围烟尘四起。

X从楼梯间出来,没顾上从背后向K先生开枪,先从楼梯间对面走廊尽头的大楼后门跑了出去。他不知道K先生杀死了所有的警察,以及走过来围观的路人,而且之后还剩下两把枪装满了子弹。

“难道他们不知道吗?”K先生穿过尸体与浓烟,来到X的被烧毁的车旁边,“如果他能看到,那我也能看到。”

他仰起头来看向黑色之城中心的赎罪塔。他从地上拾起一把X带来的、从爆炸的车里飞出来的狙击枪,瞄准塔顶的巨布,接着一发子弹打穿了巨布上面画的鹦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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