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杰哟,脚还能动吗?不会出现骨头坏死,神经断裂吧?”
“是呀,我家那只狗任性踩踏玻璃碎渣,脚趾断裂,不得不截肢才保住小命。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添油加醋地诉说着难以忘却的记忆,不曾顾及当事人的痛彻感受。
众人闻之,眉头紧皱,事儿虽是真实,可怎么都感觉刺耳难受。这哪里是安慰劝诫,分明就是赤裸裸讽刺,落井下石都不会这样直接,雪上加霜最能诠释话语真谛。
瞧着诸人冷漠的目光,二人内心一颤,身体条件反射发抖,脚步猛地一退,做出防卫姿态。
“唉,孙俊杰呀,你的人缘真好,好事做尽赢得大家赞叹,坏事做尽抛出踩一脚诱饵,你认真想想,是否做了一些丧尽天良的蠢事啊!”
郭鸣谦叹了一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投放在对方受伤的脚,规劝的话语如波纹扩散,传到每人的耳中,烙印在心头。
孙俊杰闻之,脸色瞬时彤红一片,熏得耳朵灼烧透着热气,眼睛闪烁寻找游离寄托物,好像掩饰着什么。
“噫,你发烧了?没理由啊,今儿天气晴好,更是热得过分,莫非中暑?”
瞧着孙俊杰状态不对劲,闻梓骏惊叫大喊,惹来大片恐慌气息。
夏季炎毒席卷而来,谁染上身心不再平和,肌肤当忍受荼毒之苦,骨髓需承担啮噬之痛。故而众人纷纷变色,齐齐后退,唯恐成了遭殃之鱼,活成了熏蒸大螃蟹,红艳多姿,眼中有笑,心底流泪,滴滴到天明。
“你们——”
孙俊杰心头涌上莫名的憋屈,目光里隐着抖动的恼羞,想要指责他们的无情无义,又担心自己内心秘密被曝光,唯有默默忍受,独自蹲在旮旯吞咽苦果。
想到此处,面庞烤红渐渐化作平和,心底波澜稍稍趋于宁静。
“让大家担心了,刚刚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憋得难受,现在好多了。”
孙俊杰脸色温和,话语里捎带微笑,给人以平静的力量,一时平抑住众人纷乱的思绪,退却的脚步得以停歇。
“我就说孙俊杰身体棒棒,怎会感染烈性病毒,这不印证了我的真言,唉,你们呀——”
闻梓骏垂首顿足,一脸哀伤,有不幸于身,有不争在心,各色表情点缀面颊,红黄蓝交互轮换,绿橙紫竞相上台。
众人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心河翻腾波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意识空间跃动着鄙薄的气息,飞翔着恐惧的因子,这得是怎样一颗超级无底线、交织着不辨青红皂白的玲珑心啊。
“你真是……真是无理取闹!脸皮竟然厚到如此地步,谁给你修炼的秘籍,用心不可谓不阴险,用计可称之为险毒,你变坏了,坏透了,坏到根子底了!”
聂宗凯捶胸指骂,勃然怒发,让天地失色,使日月无光,打得他人错愕找不到东西,惊诧寻不着南北。
“水下败将不足信,不战言败怎能言?小凯子,你就别垂死挣扎了,怒怼我并不能凸显你的高大,只能愈加让别人瞧不起的,哈哈哈……”
闻梓骏疯狂地输出真实心声,怼天怼地怼宗凯,不留余地只为心灵无缺无痕。
聂宗凯小辫子被抓,顿生有气无力感,仿似扶摇直上冲上云端,点点熏染着阴沉的心空,不知何处有清爽,何时觅晴好。
众人相见应有喜乐,奈何学术有道起争端,如何平衡各人追求少闹腾,成为当下首选的课题。
“停!停!停!”
赵迪大喝一声,如菩萨生盛怒,金刚触神山,惊得二人不敢有一言以复,乖乖退至一旁,暗暗撇嘴,互瞪对方,表示着内心不服。
郭鸣谦悄悄竖起大拇指,张嘴发出无声叹服,赢得赵迪温婉一笑,百媚横生,人人能见百花艳,何人有幸枕花间?
“既然认识到错误,那就再接再厉,莫再让吵闹分裂了同学情谊,和平交往,凭心交往,真挚情就在你言我语里,舒爽意生在弃得失间。”
“对,对!赵迪说得太对了,发我深省,启我追思,让我意识到错误在身,是一种有史以来最大的罪恶。
“是极,是极!听了赵迪的教诲,我才发觉生命还有这般美好,心有阳光,精神惬爽,老腰不再疼痛,老腿少了麻酸,真是棒极了!”
闻梓骏、孙俊杰争先恐后献上媚意,仿佛谁落后谁就失了面子,笑容里有谄媚,话语中藏虔诚。
郭鸣谦颔首微笑,赞叹二人终于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单打独斗没有出路,找错组织容易陷入旋涡;而今,踏上登天台阶,前途一片光明,魑魅魍魉会畏惧不敢前来骚扰,哪怕阴冷气息也得退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