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的素质真是差到你姥姥家去了。”牛夭起身往人群中蹦蹦跳跳地走去，三两步一回头，上下打量着牧凡:“还有，你的衣服臭死了，你这个臭放牛的。”说话实在是很难听，但是在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看到半点嫌弃之色，就已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消失在了眼前。

侮辱的声音在牧凡的耳边回旋，“放牛的身上就是臭臭的才正常好吧？对，就是这样，不是因为我臭，而是因为我是放牛的我才臭。”牧凡心中安慰着自己。

躲在一棵树背后的胖子，目睹了这一幕幕，只见牧凡往他的身上狂泼脏水，在他的眼里看来似乎他们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尤其是刚刚牧凡大声说要把他抓过来给牛夭讨个公道。看着牛夭蹦蹦跳跳地离开的背影，很显然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难道他们要找我秋后算账？不对啊，我可啥也没干啊！”李牛越想越不对劲，赶紧从人群中一溜烟地跑开了。而此刻人群中另外一个头批黑色斗篷的人，也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静，大家都安静。”那位头戴牛角，身披虎皮的村长大声说道。“今日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共同商榷轮牧之事。如大伙所见，咱们村附近的草都几乎快被牛给啃光了。”

“是啊，村长，附近的草都快吃秃噜皮了，我家的好几头牛都瘦了，赶紧安排人轮牧吧！”一中年男子扒开人群大声地说道。

一众村民也觉得应该开始进行轮牧了，纷纷赞同这个观点。要不然等到牛把这一带的草全吃光了，草场退化，明年将无牧可放，全村都得迁移。

“好好好，今年轮牧待会儿念到名字的，回家好好地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大家去他名字下的那一页登记一下自己家的牛，”村长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今年的轮牧名单。

“牧野，李源，石龙，牛壮实……牧凡。”

“不去行不行呀？村长。”一身材看起来比较瘦小的少年在人群中问道。

村民们的目光都转向他，“小伙子不去不行呀，必须得去。”一位大妈说道。而村长没有吱声，凶神恶煞地盯着那位少年，用力捏了捏手上的名单，仿佛在盯着一只猎物。

牧凡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不是放牛让他感觉有多累，而是此去轮牧，可得数月之久，他要是走了，家里可就只剩他娘一个人了。

在牛头村这样以放牧和打猎为生的村庄，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年即将要成年的男子，都必须要去轮牧，在大家的眼里看来，只有吃的起苦，承受得了孤独，并把牛能够全部安全带回村的人才能算的上是一位真正成年的男性，才能在牛头村获得别人的尊重。显然刚刚那位少年的一番话，是被人所鄙夷的，因为他在逃避一个成年男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