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伤,属于程序较多的手术,且耗费的时间也长。
就在涯放全神贯注施术之际,山谷突然一阵震荡……大家一时反应不及,纷纷摔倒扑地。
只见灵沫以离弦箭之势飞过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原来,山谷的空间振频被人为改变了,眼下为恢复时空正常秩序,这片空中山谷必须立即消失。灵沫要他们马上撤离,以她的能力,可保大伙安全回到沧默地面。
涯放一听就急了:“不能撤,‘诅藤’已经转走一半,一旦离开这棵呼晴树,前面功夫就都白费了,还会立即加速‘诅藤’对她的消耗,她肯定熬不过去。”
拔澜听到这话,也附和着不撤,急得帛轻在旁边直瞪眼。
扶郁是了解涯放的,知道他这人有“职业病”,个性又自带“强迫症”和“完美情结”,不把倾幽救下来,他会觉得生不如死。所以,扶郁只对涯放说了一句:“无妨,先把术施完,我在这里陪着。”
灵沫对着星空默了默,这帮有情有义的家伙,是不是在赌她能否罩住他们?罢了,能撤一个是一个,也好减轻之后救人的负担。
只见灵沫突然双翅一张,将帛轻和两只白泽捞过来夹在腋下,然后奋力展翅一飞,转眼就消失在山谷上空。
待灵沫再次出现,空中山谷开始旋转,速度是越转越快,快到连声音都扭曲了,只听得灵沫断断续续的声音:“抓……住……”
恍恍惚惚间,连成一线的四颗天星重新分列四方,万千星辉如流星雨般落下,接着所有场景都消失了,我仿佛走进一条漫长黑暗隧道。
好黑!这是最直观感觉,即使我本身视力非常好,亦看不到咫尺之间的情形。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来:“千千,千千。”是旷漾。
我不敢回应,我怕这是一场幻觉,更怕一开口就被扯回现实时空点。我记得自己正在扶郁过往时空段内,身临其境地观看她的故事,虽然那只是一段过往光影记录,只能以旁观者视觉,无法干预和改变的历史。
但这一切并非毫无意义!
当我“走近”她,由衷地唤一声“母源”时;当我站在她身旁,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时;当我仔细打量她,凝神想象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时,等等诸如此类情形,我总能隐隐感应到自己脑海深处在回应,就像海浪轻轻拍岸,终于把一艘故船推到目的地那样的感觉。
后来我才明白,这是我和扶郁之间,血脉振频一致的反应。多么神奇的现象啊不是吗?隔着两千多年时空,当我们母女站在一起时,血脉振频,竟不约而同地重叠了!
可是这一切戛然而止了,我不甘心,很想继续回到母源那段时光里。
然而,旷漾的声音一直在回响,我根本沉静不下来。最后,我不得不加速往前滑行而去,我只想赶快找到返回的路,以顺利接上扶郁过往轨迹。
令人绝望的是,那条暗黑隧道似乎没有尽头,我行走出很远一段路程,周围仍是黑茫茫一片。
在这漆黑环境里,一旦意识到自己迷路了,其实是很恐怖一件事。
正如我此刻,停下来才发觉,旷漾的声音消失了,四围安静得可怕,我正被无边黑暗包裹着,仿佛随时会被其吞噬。
正在战战兢兢之际,手臂上冷不防的覆上一只软体物,吓得我凄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