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氏口中的仙长？
还是别人？
奇怪的姜明紧盯着牢房内的孙茂，迅速的扭头看向开锁的胖狱卒，随即盯着他一进去就狠狠的踹了一脚孙茂，踹的对方人仰马翻的摔在地上。
癔症发作的孙茂似乎也立即醒来，连忙看着面前的胖狱卒，咬牙切齿的爬了起来想要扑向对方将他狠狠压在身下活活打死。
可如今的他身体瘦弱无力，即使武境高于狱卒，也轻松被对方拿捏住，拿起腰间的佩刀狠狠的用刀鞘戳向孙茂的腹部，撞击的对方立即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开始低头干呕起来。
姜明看着他的情况，完全也就是浑身的一身境界吊着的一口气，这种情况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死了。
冬天的狱卒可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们添衣裳和加餐。
没有丰富的食物和保暖的棉袄，这孙茂能活下来本身就挺厉害的了。
“呵呵……”
另外一个张飞脸的狱卒有些暴躁，随着胖狱卒进入后击倒孙茂，他一进去便开始直接的朝着孙茂拳打脚踢，每次的拳脚还都避免了重要的部位，主要盯着手臂和大腿狠狠的踢踹。
孙茂也立马憋屈的难受至极的忍着干呕咳嗽，双手不敢放开脑袋紧紧抱住缩成一团，愤怒的死死盯着踢踹的腿脚，恨不得立即杀了对方。
若是换做以前，衙门谁敢这般辱我！
忍无可忍的孙茂再次想要反抗，刚一起身便被眼尖的胖狱卒抬起脚就踹飞了出去。
“啊！”
孙茂胸口结结实实的被踹了一脚，整个人滚到了后面装在床脚，身子整个朝后仰，随后咬紧牙，可最后还是吃痛的哀叫一声。
旁边的刘明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心惊肉跳的看了眼开始龇牙咧嘴的狱卒们，害怕的脸白了，吞了口唾沫退了一步。
毕竟衙门监狱的吃人是他们三班中一直最吓人的。
可亲眼所见之后，完全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吃人。
姜明见此也终于开口，出声打断了想要狠狠教训不识抬举的孙茂的狱卒。
“行了，你们出去。”
狱卒闻声看了眼终于脸色变化的新任总捕，随后扭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要死不活的孙茂，两人冷笑不止。
“呵呵，记得感谢总捕大人！”
“不识抬举的东西，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完，两人便退了出去。
退到姜明身边的时候，胖狱卒还立即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
“总捕大人，他就是贱，到时候你可当心点！
他入狱后，最开始大家因为他被漠爷废了武道便没有人防备他，直到有个后生被他压在身下用嘴咬开了喉咙死了，大家便对这个畜生没了好心情！
大人你也别把他当人了，想打想骂随意，他本来就是个死罪之人，上面的人就算查下来，大宋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他本来就罪该万死！”
胖狱卒嬉笑着说道。
说完后，直接朝着孙茂的跟前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便痛痛快快的扬长而去。
姜明无言的瞟了眼离开的两位狱卒背影，转而目光看向刘明许久。
刘明也注意到姜明的目光，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被一直盯着许久后，他也立即明白过来，拱手拜身就离开了牢房。
随着其他人的离开，姜明也才盯着坐在地上，背靠石床的孙茂。
孙茂此时发出悲痛的大笑声，整个人像是颠了一般，又开始痛哭流涕，似乎回想起了曾经风光无限的日子。
姜明也很耐心的等着孙茂冷静下来。
一直到孙茂彻彻底底冷静，姜明也才寒声的问着，“你刚才嘴里的大人是谁？”
“大人，就是大人。”
孙茂平静的将头靠在床边，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背叛大人的，若不是大人愿意传授我们修武之法，我们说不定还只是溪村的一群渔佬和樵夫……”
“呵呵。”
姜明却觉得好笑，他可记得犬帮被灭也是近年的事情，不免好笑的戳着对方的伤口，“你还挺忠诚的，可我觉得你口中的大人早就已经将你当做弃子了。”
弃子。
孙茂闻言后沉默许久，默默的闭上眼认下了命。
看着对方的认命的样子，稍微有些高看对方一点，不禁感叹，“那人见死不救还能让你这般维护，看起来那个人还挺不简单的，收买人心的手段可谓一流。”
“……”
孙茂还是不上线，姜明无奈的独自讲着，目光紧盯着孙茂的面目，时时刻刻注意这他的神情和动作变化，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可你这般又能有什么用？
原本的犬帮高层，修炼金衣甲术，现在确实阶下囚，你死守住那位的信息又有什么用？说不定对方已经……”
这里姜明停顿一下，想了一下才说。
“成仙作祖了，你还在监狱里等着你口中的大人来救你？别想了，若他真心想救你，早就救你了，孙茂，没准呢，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我兴许可以让你死罪变活罪，顶多只是在边境受点劳役之苦罢了。”
说完后，姜明便瞧见对方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毫不在乎的说着，“成仙作祖？那大人一定会照顾好我家人的，大人说了，只要不背叛他，忠诚于他，我的妻子就是他的妹妹，我的女儿儿子就是他的义女义子！
若大人真的成仙做祖的话，呵呵，那是我孙家烧了高香！
到时候我下了地狱，我定要在下面给大人立长生碑，一辈子都当大人的狗！”
姜明随后眉头一皱，稍微的松了口气。
心底有些意外，犬帮的幕后推手居然不是自己口中的便宜师兄。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姜明立即想到了善缘的话，随即呵呵一笑。
“呵呵，你真以为你那县令能成仙作祖？”
此话一出，孙茂立即睁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笑吟吟的姜明。
姜明瞧见他这般反应也确定了犬帮的幕后推手，但还是有些意外县令居然会是犬帮的幕后之人，一时间还有些不大理解。
看着孙茂久久才反应过来的神情，姜明也觉得这人有点可惜了。
不禁好奇的开口问着，“你这般为愚忠，难不成真的指望他会救你？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去了京城当上了翰林院侍读？”
孙茂张了张嘴，并不知该如何说道。
可一想到自己的主子高升，立即冷笑哼声，“那他如今也是升官发财，我妻儿跟了他，我也知足了！”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姜明皱着眉头，迅速对方难道听不懂话吗，索性说明了点，“他如今是翰林院侍读，仕途光明，他凭什么要接济你的妻儿？难道是你的妻子很漂亮不成，还是你儿子是个绝世天才？
一点利益都没有相连了，他也不再是这一块的县令，他留下的烂摊子自然是后来的收拾，你就不明白你是被卖了吗？
呵呵，没想到我还能被你给气笑了。”
姜明笑了下，十分意外眼前孙茂的智商，怀疑这人是怎么当上犬帮高层的，这种最简单的利弊关系都想不清楚吗？
前朝的事，关我今朝何事？
不懂吗？
姜明愣是乐呵了起来，索性来了兴致的帮这人推算着全部的过程和后续的结果。
“如今犬帮就只有你活着，那么犬帮也算是名副其实的消亡了，前面的升了官，后来的得了功绩，破获一门三十一大案涉及的恶帮，更是直接得了开县的好名声，一下就顺手接过手啥也不用做就顺风顺水的开始管理开县的三城十八镇。
而你呢，是个替死鬼，很有可能本身你们就被做局当成大礼送给了董家大爷。
北文漠应该和你说过，程景思死了对吧？
看起来北文漠和董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原来升官发财的戏还能这样弄的吗？
还真是小道开屁股开了眼了！”
一瞬间明悟了。
难怪当时觉得奇怪，这北文漠是怎么一下就上门把犬帮灭了！
犬帮还全员被剿灭？
可现在眼前的孙茂还活着，一时间就笑了。
盯着后知后觉的孙茂，看着他呆滞的目光，笑容也渐渐消失。
没想到，他也不笨。
一点就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