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月猛地从床上坐起,床榻被晃的吱呀轻响。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只是今晚的感觉,更加令人心惊不安。
她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十指紧紧地扣着被褥。
转头望向一旁的水漏,又是子时?
昏黄的烛光洒在房内,这已经是连续两日点着夜灯入眠。
前三日皆在子时辗转惊醒,每每醒来,只觉浑身寒意刺骨,心慌意乱,唤春桃将内院反复查看,也未见任何异常。
甚至乎请医工切脉几遭,也只是开了些安神的药方。
江见月拧了拧眉心,虽至小暑,夜间却仍泛着凉意,门窗上悬挂的竹帘时不时被吹起,窗外泛着几许微光,融在浓稠的黑夜里。
可是不是有些太冷了?
江见月甚至开始打起了冷颤,翻身想要下床将竹帘扯下些,可定睛一看,顿时一股细细麻麻的凉意直冲头顶。
窗口边挂着一块红布。
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刚明明透着窗缝还能瞧见光,这回却被这块诡异的红布遮的严严实实。
江见月很确信自己刚刚没有看走眼,这块红布像是凭空出现在窗口。
凝神细看,隐约看见那块红布上绣着龙凤图案,银色的丝线反射出细光,浓郁的一抹红好像要渗出血来。
红盖头?大晚上内院里哪来的红盖头?
她的喉咙像被哽住了,
“春桃…”
明明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凭空响起,也让江见月冷汗直流。
没有人回应。
“春桃,春桃?”
江见月连着唤了两声,嘶哑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让她恐惧的不仅仅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更是因为她看见门窗外的红盖头在渐渐往下滑落。
不、不是……
它像是在被人轻轻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