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i#条#模因消除##存】
又来了,如同风声的耳语……
“果然,不管是什么幼崽,只要是熊孩子,就应该好好教训一顿。”男人冷笑着。
但很快,太阳穴两侧的胀痛让夏佑无法思考,他的身体抽搐痉挛着,仿佛被按下无数次快门的定格动画,躯体如同纵丝的木偶,被暴力撕扯。
每个细胞仿佛都在承受超越撕裂的疼痛,那是不断聚合的回涌。
少女突然仰起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天空降临,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发出了痛苦而非人的尖叫。
暗质坍缩,能够消除一切的物质……或者某种被阈限承认并接纳的模因,无论那是什么,事件本身似乎也无法幸免崩溃,超越时间,直接蚕食最本质的因果,让指向在源头就化作虚无。
威力和范围无法计量,花费的时间较长,这让这个男人曾经被定阶为【祝师】,但事实上,只有很少情况下才需要这样释放能力。
“你懂的,读条需要时间,交给你了。”
“喂,上来就给我这么大压力,不是说你一个人也行的吗?”
男人化作虚影伫立在那里,双手执剑状,仿佛一棵冬眠的树,死寂充斥着周围的空域。
梁智炯啧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愈加欢愉,他的嘴角向脑后夸张的咧开,像是带上了一张面具,“不过群狼环伺,我竟能在分羹血肉的盛宴上拥有一席之位,也深感荣幸。”
他嘲弄般鞠了一躬,随后被爆射的触手根须淹没,手捧雏菊的少女歪了歪头,举起手再一次操纵,下一秒,扎满地面的根须在瞬间崩解成无数方块。
“我承认我不够强,但要杀死我,前提是要打中哦~米尼呐。”
手中的普鲁士军刀重塑成螺旋的金属络结,随后变出分明的链条长锯。
他用双手甩出链锯,金属链条的摩擦声中迸溅出火花,“给我,碎成渣!”
亢奋状态的男人怒喝着,将捆住目标链子连接的双手向后交错,半空中,他的身体向后仰去,仿佛在深情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手指感受到来自金属传导的钝意,分明不是贯穿肉和骨的酥软,他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但是下意识的迅速蜷缩身子,随后双手交错护在脸前,睁开眼睛,视线有些灰暗,手臂交错的缝隙间,只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少女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将头塞进了他的臂弯里,任由身体露在外面像稻草一样上下摆动,亲密的如同热恋情人。
【抓到你了】
“shit it,滚开。”
那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贯在了男人的两耳上,神情平静的就像是与这个男人开玩笑一样,但是随着两声轻微的空爆声,梁智炯感到两团空气轻易挤入脑腔内,伴随着什么东西的撕裂破碎。
少女松开手,黏热的液体从耳朵里淌出。
【虫子,就让你感受一下和姐姐一样的痛苦吧。】
他听不见了,伴随着虚构的耳鸣,男人徒劳的张开嘴,随后慢慢退后,明明只有死寂,但少女的话却如同蛇虫,似乎还因为失聪更加清晰,不断的在他思想里搅动、繁衍、集聚。
“贱女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梁智炯睁大了眼睛,明明连方向感都晕乎,脸上的笑意却愈加癫狂,“哈哈哈,我要让你烂在土里沤肥,就算扒掉我一层皮,下地狱千刀万剐,我也要撕烂你的臭*脸。”
嘴上是杀意十足,但下一秒男人却出现在了一千米开外,他攥紧的手上满是汗意,目光扫视着周围环境。
该死,到底怎样才能争取这么多时间,好在目前总算拉住了这个疯女人的仇恨,必须继续做一只挑逗人的虫子,既不能被真正杀死,又要让这场追杀足够有趣,否则等它越快醒悟,拉扯的难度就越大。
忍着额头和后背的汗意,他放松了嘴角和肩膀的肌肉,强迫自己作出挑衅的淡笑。
“Oi,疯女人,要不要赌一把,我赌你接下来都碰不到我一根汗毛,就赌你亲爱的阿妈出去*的*?”
擦着脸侧的音爆,身后的岩层凸起被炸得粉碎,他笑眯眯的回正偏头,随后用食指挑逗着那根藤条。“话说,这个东西能算是你的腿吗,嗯,如果技法好的话能把你摸**吧。”
【趁他们打的激烈,我们先去下一站。】
“欸?”
绵密的泡沫迅速散开,失去原来的生机与光泽,似乎有什么东西刚刚离去,静默的男人仿佛有所察觉,微微侧目看向某个方向。
梁智炯仿佛找到了某种诀窍,这让少女沦陷在一群敌人中央,“喂,女人,你的漂亮脸蛋后面是被蛀空了吗,为什么对着空气挥舞啊,是被我打的晕头转向了吗,呐,我给你指个路自己爬回娘胎里吧,最好用肠子把自己吊死,毕竟生下来也是父母的晦气啊,啊呀,话说你开口闭口也只是提自己的母亲呢,是没有父亲吗,还是说你亲爱的母亲真的从事那种工作?”
眼前的男人只是光线折射的虚影,通过念力操纵,不但能够让光徒有其形,甚至能够通过压缩水体密度,模拟心跳的搏动与血液流动。至少上万个男人在她眼前晃动,简直就像是跳梁小丑。
【绝对要杀了你,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薇儿丹妮漂亮的脸蛋变得扭曲,青色的血管从脖子往上蔓延,就像有什么恶鬼即将撕裂这层皮套,银色的眼珠子微缩成眼白的六分之一,看起来极具攻击性。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干嘛学谜语人,贱人就是不骂不爽。”
【是吗,不过你似乎忘了一点,对于烦人的蚊子,一击不中,还能有很多其他方式。】
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童真的微笑,仿佛一个做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
【享受水淹火烤吧,如果就连空气都充满有毒的驱虫药,你就该开始考虑自杀是否能更快解脱了。】
地表开始碎裂,远古的泥浆从其上剥离,裸露出暗红色的涌动,巨大树木的根须自下翻掘而起,一时间地动山摇,几乎让人无法继续立足,灼目的星火来自飞絮般的木灰,少女的脸谱仿佛也如地表一般裂开,华丽的礼服向下慢慢褪去,无数触须伸出关节,从腰以下的肢体中蜕变而出。
这一切都在崩塌,地面向上凸起,被分隔成数万道六面体方柱林立而起,像是一根根旧日熄灭的黑色蜡烛,期盼着主的降临。
【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是叫做万心一体吧,很不错的权能,只是你要知道一点,作为母亲的从者,我在这里,无心无理,万始归一。在层级权限的封禁下,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你为敌。】
黑岩铸就的身体像是巨大的蜘蛛,无数链接肢节的勾爪,整座城池都开始运作,薇儿丹妮就长在最中央的地方,腰部以下都陷入泥岩之中,像是和血肉永远长在一起。
接着就是海底的暗红色浆体喷出,除了高温还有致命的毒雾,他能看见那些涌动的金属,能够分辨的似乎只有水银。
【尽管用周围可利用的一切挣扎吧,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一切物质都将不再遵循你愚蠢的权能控制。】
喷射的岩浆淹没了无数虚影,梁智炯只能让分身和自己一起想办法往上游动,但是一道透明的空气墙阻止了前行,男人担心的看着下方,依旧逼着眼睛的夏佑,上升的高温已经足以将玻璃融化,很快就要到达脚踝。
“夏佑,你再不好,我就要死在这里了,给我醒过来!!!救命啊,爸爸!”
“欸。”
……
“夏佑,你(鸟语花香)故意的吧!”
那个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不经意的掏了掏耳朵,双手往膝盖下压,缓缓站了起来。
“啰嗦,你就在那别动,等着我解决了就好。”
这时候梁智炯才注意到,原本男人手握的虚影,此时已经有了明确的形状,那是一把……
“太刀?”
“土鳖,在东亚文化圈就给我搞清楚,这是唐刀。”
青铜铸就的刀鞘由拇指弹出,随后一点点向上,露出其中木色的刀身。
“哈,你是在开玩笑吗,金属刀鞘里面装的是木刀,你打算给她修修指甲?”
“再多嘴一句把你也一起宰了。”
男人身上的气息已经截然不同,仅仅是一个侧目,就让梁智炯单手作拉链分分钟闭嘴。
22.5寸的黑木,表面肉眼可见的矿石化,这块不知名的木头经受了亘古的地质运动,在高温高压下成为化石,只保留了原本的木质结构与纹理,但对照各种资料,其刀身材料的原身却无法可知,又由无名的锻刀者完成杰作。
自从他来到这里,失去了一切,唯有这把唐刀却一直跟随着他……
只有这把刀,不会被他的力量湮灭,成为了他权能的最佳载具。
呼,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念出: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他一字一顿,空间毫无征兆的被一寸寸斩开,每一刀都缓出缓归,少女却仿佛被禁锢在寸寸碾碎的空间残骸中,避无可避。
叮。
夏佑横刀轻弹,木刀发出清脆的铮鸣。
大地在那一瞬间被白光覆盖,就好像有一颗恒星无限的接近地表,上下唯见一白,将一切吞噬,冲击……余波之后的冲击只存在脑海的耳鸣,还有一切重新回归的杂音,将原本沉寂的脑海逐渐填满直到疯掉。
【那空中唯一的见证者,他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