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他身份,哪里需要和个瞧病的过多言语?
奈何老族长和他几十年的交情在呢,总不好让好友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王家族长何等的精明?这会有了这般恰到好处的台阶,也是立马借坡下驴。
“奎爷您讲,小老儿自然无有不从。”
“这两桩婚事,本来就是天作之合。谢政这孩子老夫也知道,完全和临渊的孩子并无区别。你又何必在意那些虚而不实的东西?有老夫作保,王圣手却是莫怕颜亭嫁过去受了委屈。”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即便成奎亲自当个中人,王家族长却依旧不情愿。口中连连推脱,可任谁看不出来,王家对于谢政的身份有多么的不情不愿。
当众打了成奎的脸,庭院之中立马阴云密布,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谢源诚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紧盯着自己的叔父谢政。
这个年已不惑的汉子,为了自己、为了谢家。始终没有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当做大事。
好容易放宽了心,能追寻自己的爱情。
可连番遭拒。此刻的脸色已然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难看,仿佛正经历着一场无形的难产之痛。
眉头紧锁,嘴唇紧抿,一丝丝痛苦与不甘交织在他的面容之上。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默默的念着谢源诚教他的两句词儿,想到等了他十余年的王颜亭。谢政的心中,比刀割还要痛!
“王老族长,外公,”谢源诚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王家族长,眼神中闪烁着不容质疑的决绝“既然政叔这事,死活做不得准话。那您就饶恕小子无状吧。这个亲,我们谢家,还真就不高攀了!”
说完这句话,谢源诚招呼谢政搀着老族长,他自己跑去搀住成奎。
谢府众人抬了这许多的聘礼来,谢源诚要一走了之。
礼生慌得忙问他怎么处理。
“王老族长,今天这事儿完了。你我两家,再无瓜葛。那枚固本丸却是你答应过老族长爷爷的。这二百四十抬聘礼,就权当做药资吧。”
"哼,无状小儿。当我王家是什么地方,当我王家的孙女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为个田舍奴就要和你亲外公断绝,这,就是谢广武教你的为人之道?”
看到谢源诚如此,王家族长气的火冒三丈,哪还顾得上成奎和众人还在当场,立马就发作起来。
“恩?”
成奎可不惯着他这毛病,说到底,不过是见的世面大了,身份高了,便忘了自己脚下的根,忘了那份初出茅庐时的谦逊与敬畏。
王老爷子可以冲谢源诚摆谱,可闻听成奎冷哼,吓得赶紧解释。
“奎爷,您大人有大量,我这把老骨头教训自家不成器的外孙,实在是情非得已,绝不敢有丝毫冒犯您的意思。”
谢源诚两世为人,历经沧桑,看人何其精准?
往前迈了两步,“沧啷”一声,随着剑鸣骤然响起,真罡剑已然在手。
只见谢源诚手腕微动,随着业火和冰霜之力附上剑尖,往地下一划。
瞬间,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剑尖爆发而出,如同怒龙出海,势不可挡。
随着这股力量的肆虐,偌大的王家大院中,一条尺许宽的沟壑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与谢,恩义决。谁若再往前一步,真罡剑必斩其头。三日后,谢某自来取药。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