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家母说的在理,在证据确凿之前贸然抓人,颇有些不妥。”楚廷之向前一步说,“何况我们兄弟三人也却有嫌疑。”
“按大奉律例,抓人应有实证在手。”“不如国公府严令进出,直至真凶抓到。”
大理寺丞到底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手下撤回。
“三位公子都发言了,陈某若再不同意可就真不给面子了。”
他笑得很僵,颇有些呀牙切齿的意味。
“大理寺还有事等在下处理,先行告辞了。”话罢,甩袖离开。
黎桉抬手虚扶额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先回去了。”
“莫要这般看我。制药之人的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希望诸位也可以拿出解释。”
说罢,黎桉满脸疲惫的往外走。
站在墙角挖不倒的天机子飞速起身,快步拦在她身前,“贵府严禁所有人进出,包括我?”
“衣袖快被扯烂了,松手。”黎桉心下无奈小声说,“鬓红,给钱。”
结果敦实厚重的荷包,天机子眼底笑意快要溢出眼眶,轻咳一声大喊:“所以我能不能走啊!”
“公子下令严禁进出。”黎桉此时说话有气无力,绕开他往外走。
背影单薄,体态娇小,身形微晃,不知道哪一刻就会猝然晕厥。
不知道走出多远,鬓红靠在她耳侧小声说:“四下无人。”
黎桉身子微微直立,小幅度甩甩胳膊扬扬头。
“她又跑了?”黎桉扶着脖颈皱眉问。
“是。”鬓红的表情也不太自然,“方出院子没多久便不见了人影。”
黎桉感觉舒缓了很多,继续往前走,嘟囔着:“真不知道她看上楚熠哪点了。”
这么多公子,偏生选了个最危险的。
鬓红幽幽叹口气,“许是觉得跟其他二位公子比起来,长公子更无害靠谱些。”
话音未落,便见自家姑娘看鬼一般望着自己,“怎,怎么了...”
“你也觉得楚熠最人畜无害?”黎桉神情很复杂。
鬓红怔怔点头,不知想到啥又补充一句:“黎家可能也觉得最好拿捏一些吧...”
黎桉缓缓收回目光,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听闻楚家长公子母亲去世多年后,才被接回楚家。’
那时杨夫人已经娶进门,楚国公与夫人其乐融融,根本不待见这位弃妇生的儿子。
而且还听闻,在先夫人祭日当天,二人花田酒下,在府内大开筵席,为杨夫人庆生。
“杨夫人生辰与先夫人是同一天吗?”黎桉轻声问。
鬓红默了默,翻箱倒柜找出偷偷抄录的小册子。
“找到了,杨夫人生辰是六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