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封木吞咽了一口唾沫。

然而……他没有唾沫。

枯树成森，深处愈发幽暗，陡然间闪过一双猩红的瞳孔。

“有生物？”

他听到摩擦树木的声音，伴着低沉的喘息声在心底响起，一双双猩红的眼睛频频闪现，就像幽深洞穴里挂在石壁上的蝙蝠，受到了声音惊扰。

短短瞬间，封木觉得自己是在望着一片红色星空。

“不会真死人吧。”

透着死气的枯树，在他思索间以向前扩散了千米。这些枯树看着不超过三米，可却架不住量多。就像一层夜云笼罩过来，世界顷刻间阴暗下来。

随着眼前一片漆黑，整个意识海全部被染红。

看着皮肤表面附着的一层赤红光膜，封木眉头微皱。他的意识海已经全部被染红，意识空间更是被压缩到刚好一人大小，对他而言这是最后的净土，能维持意识本体的最小空间。

这时，幽暗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摩挲声，很乱。

等封木能看清楚的时候，周围一圈都是举着长矛，头上扎着羽毛头饰的野人。这些野人的身高比起冬人鹏还要低两寸，肤色从墨绿到深红都有。

“哥布林？”

他察觉到一丝危险，毕竟哥布林手中可是握着长矛，这长矛指的不是意识海，而是他自己。封木突然尴尬一笑，“你还记得吗，我还拿你爆过钱呢。”

噗嗤！

清脆的插入声响起，封木有些僵硬的低下头，一根漆黑的长矛贯穿了他的胸膛。这种突变来的太过突然，沉寂两秒后，他才感觉到一道难以言喻的刺痛直上云霄，这是针对意识本体的攻击，直接作用于心灵深处。

“啊！”

封木突然大叫一声。

下一刻，数不清的黑色长矛扎进了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像是把脑子塞进了马蜂窝里，至痛之感不言而喻。仅仅一个瞬间，他就陷入了死机。

他的意念体孤零零漂浮在血红的意识海上，被长矛穿透的空洞释放着道道霞光。来自阴暗森林的哥布林像是见到了某种珍果，露出森冷的尖牙。

突然，距离最近的一只哥布林光芒一闪，不见了。碎念和呢喃像是恶鬼的低语，越来越多的哥布林靠近封木时消失，整个意识空间突然波动起来，赤红，枯树，迷雾和意识海都沸腾起来，卷涌着没入了封木的意念体。

“沉沦吧……”

“愤怒吧……”

一道道恶魔黑影，在心灵深处的阴暗丛林中爬出。

红着眼，握着矛……

吼！！！

嘶哑的咆哮震动山林，大地上透出一道道猩红裂缝……

河道摆动的苍茫平原上，一颗颗光怪陆离的斑斓球体，顺着辫状河道浮动，或是鸟兽暴动，或是机甲出世……

幻觉吗……

意识沉沦之间，封木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一片斑斓的世界，这种状态只存在了很短一瞬，但一种难以言语的亲切感涌上心头，他能感受到磅礴有力的心脏剧烈跳动，想起语文课上班主任那张苍老，可却慈祥的脸……

“上了考场，别紧张哈。”

“别像有的学生，屁股还没坐下心脏就砰砰砰跳个不停。”

邻桌女生不解道：心脏不跳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