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界作天幕，大海化孤舟，赤红与漆黑之间，封木身体不稳的漂浮在空中，他不断交换双臂，摆出奇怪姿势。

嘴里发出呲呲声。

“来，你动手试试。”

“喝，哈！”

“变身！”

嗷！

怪物突然发出雀跃的叫声，触手搅动意识海，一浪浪红色海啸奔涌而起，引起空间震动，其中一条触手拍打之后弹起，像鞭子抽打在封木身上。

“哇！”

封木惨叫一声，意念体在意识空间里不断翻滚。

“你真动手啊！”

红芒灼灼闪烁，像一块烧红了的铁板，撞击之后，封木的身体发出一阵滋滋响声，下一秒弹开，向下跌落。

“流重呼吸法！”

一阵水流波动声响起。

意识海震动，自上而下被分为一层层叠加水体，每一层都以极快的速度波动。加坦杰厄，在深渊沉浮之间，我是这世界唯一的光，他套用金句，眼神倔强，发出一道道叫嚣声……

同一时间，脑海中那种情绪压迫感迅速消散。

显然，除了刚才加坦杰厄的主动一击，整个侵蚀过程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封木不懂，但至少可以确定是，侵蚀体针对的是意识海而非本体。

“来，决战吧！”

他撸了撸袖子，对着加坦杰厄又是挥拳，又是踢腿……

虚拟训练室等候厅，十几个学院围在拼凑的座椅旁，浑身是伤的赤泽挂着一脸白条，给每个人都发了三张牌。

“QKA，同花顺。”

“一人一张，贴。”

输了的人一脸不愿，撕下一张白条蘸了蘸唾沫，“来，赤泽，替哥哥贴会。”

有人斜看了一眼显示屏，“封无敌到九级好一会了，真慢。”

“有二十来分钟了，先玩着。”

“一会实在无聊，就把赤泽吊起来再打会。”

“九级……”

研究怪象领域多年的刘博士目光有些复杂，他知道这其实不可能发生。精神强度能达到四级已然是一种蜕变，在主城灯塔也能获得重视和培养。

“可……万一呢？”

此刻，意识空间，玩累的封木坐在意识海上，眼睁睁看着加坦杰厄在意识海里放肆。他的头顶往上不到百米就是红色屏障，意识海已经有三成区域被染红。通体漆黑的加坦杰厄隐隐有些透明，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但也……撑了半个小时。

库桶！

封木松了口气，第九波侵蚀终于结束了，还差最后一波，自己就能登顶精神强度满级，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他并不觉得震惊。

……

赤红笼罩的混沌迷雾，一颗颗枯树突然拔地而起，转眼间，整个外围已是一片漆黑。这些枯树毫无生机，无根无叶，仿佛一种传播速度很快的病毒，漂浮在海面上的封木坐的很直，事到如今以全然是观望的心态。

这些枯树在登上意识海后继续蔓延，同时，穹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