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星期天,所以罗醒了就延长了观察和学习的时间。一直耗到快中午了才往回走,他的观察范围已经从大爷的票友儿圈子延展到了合唱队以及周边一些遛鸟的小圈子。
观察的过程自然也是学习的过程。老人们的经验学识、阅历见闻混合着插科打诨、诙谐俚语使得罗醒了五迷三道、如醉如痴。
章胖子也耗得很晚。他现在和一群练太极、八卦的老爷子们打成一片。章胖子也时不时的下场比划几下,使得他们周围传来的笑声最频繁、也最大声。
回去的路上,章小岭和罗醒了依旧是东拉西扯的聊着。
“怎么样?我的亲和力令人嫉妒吧?我都不用融入,只要往那一站,大家就像潮水般向我涌来,瞬间将我淹没。”
“怎么?又要作诗?”罗醒了虽然对章胖子的脸皮厚度佩服不已,但依旧觉得目前还是难以适应。
“作诗有什么难?听哥哥我给你吟一段:啊!有一种伴侣叫过客,有一种知己叫非人有一种思念叫诅咒,有一种过往叫悔恨。歪脖树啊歪脖树,你何时才能承受我的重?让我随你一起在风中飘荡。”
罗醒了看着一脸嘚瑟的章胖子,也只能是用无语表达敬仰。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是便秘已久的人即将喷薄欲出而又无以为继的尴尬?”
罗醒了习惯的翻着白眼。
“看看,你这是为了一泡屎就要归天?用过开塞露没有?不要放弃治疗,要有不通达不起立的坚持。我看好你!”章小岭的调侃逐渐集中到了下三路。
“你今天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又把哪位大爷忽悠瘸了?你有冲洗好的免冠照吗?回头给我一张。”罗醒了无奈的摇着头。
“什么叫忽悠?那些老人家的心眼儿都跟手纸似的,又长又皱巴。我没被绕里面已经是属于先天性的聪明了!你要请我的玉照?难道是要膜拜我?”章小岭笑得很狡黠,细细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儿。
“那你这是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今天几位大爷夸我这造型别致,很养眼!”
“哦?如何夸赞与你?慢慢讲来,待老夫仔细斟酌一番。”
“别拽,大爷们夸我这造型很独特。可以一年四季季按景儿来。我没太明白,怎么这造型还要按着景色来?”
“哈哈大爷们那是骂你呢!哈哈”
“胡说!别乐了,假牙都掉了。我听着是好话呀?怎么就成骂人的了?”
“你的北京普通话还要练,光嘴上利落儿还不行。老话儿讲听话听音就是这个意思。你想啊?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是一年四季按着景色更换毛色?大爷的意思是除了人都是。那么除了人以外,无外乎就是禽啊兽啊的了。哈哈”
“这帮老家伙大大的狡猾,我说他们怎么乐得那么猥琐?不行,明天我要找补回来。一天到晚的倚老卖老,还没个王法了?”
“呵呵大爷们打趣你是因为你已经暴露了,我的同志。”
“怎么会?我很注意啊?言谈举止都很注意。没漏什么马脚啊?”
“那帮大爷的眼睛毒着呢?用他们常说的话讲就是他们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你这点儿小把戏还能逃得过几位老江湖的法眼?”
“别来虚的,你说说我哪里漏了马脚?”
“首先,你这造型和气质不配。虽然你的气质也很猥亵,但你没有拿捏好度。再说你的肤色、你的手,有那个环卫工人像你这么雪白还一天到晚纤尘不染的?
你的手很纤细,还总在无意识的转手指。你现在这造型就是一个耍笤箸疙瘩的,还用得着练手?还有你的脚。一个环卫工人整天风里来土里去的,大热天的还穿一双袜子?还是白袜子,你这一天到晚的还不够洗袜子的呢?
其他的还有很多,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样你印象不深刻。呵呵”
“你这人就这点不好,爱记仇。说话说半截儿还带往回坐的?你还没说要我的玉照干嘛呢?”
“你这胖子就学坏学得快,你说话才跟拉屎似的呢?我要你的照片是想拿回宿舍给它贴墙上,然后练练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