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凌龙是在一位陌生的姐姐怀里“苏醒”,这姐姐面容依旧姣好,颇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再看围着的众人,各个亦有不下群芳之美貌。
观此态者,色不迷人人自迷;
闻此香者,花不醉人人自醉。
呼唤“公子”之声莺莺燕燕,如蜜糖灌双耳,只让人全身酥酥麻麻。凌龙振臂一挥,高喊一声“聒噪!”
但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不是我的梦吗?我才是这里的王,所有声音消失,消失啊啊啊啊啊啊!”
耳边依旧是好听的声音说着撩人的话语,枕边依旧松松软软,佳人环抱。而凌龙能够活动的也只有被抱住的双臂和上有柔荑游走的大腿。
凌龙感觉身体好像被撕成两半,一半叫他继续享受,而另一半却时刻叫他莫忘了此行的意义。
——咚啪!
凌龙醒了,看着与他面对面的小心翼翼的惠惠,拳头破了皮,凌龙的脸感受到了疼。
凌龙脸上的怒意一触而消,高喊一声:“再来!”便又睡死过去。
再一次,醉生梦死,门开!
这一回,没有“傻梦时间”,没有刚刚入梦不受控制的懵逼时刻,凌龙生来就是梦世界里的王。
凌龙毫不客气,见人就打,逢人便骂。
“公子,公子,公子你妈个头。把我的梦还给我!”
一边殴打一边奔跑,绕了几个圈,凌龙回到原地。他看见狐狸跪着,仰望自己,轻轻抬手抚摸凌龙的面颊,空灵的声线里充满着歉意:“求你了,你能帮帮他吗?”
我噗地一声笑了,原来法庭上的老师是这样的心情。
狐狸的话,翻译成常人能听懂的话语,就是——“求求你,请去死!”
“哈哈。”,我架起双拳如此宣告,“摆好姿势上吧,今天我一定要把你驱逐出去!”
一瞬间,天地变了颜色。毫无预兆地,天上降下山一样巨大的拳头,把我钉在地上。骨头刺破皮肤又被压碎,我紧咬的牙关也全都碎成粉末,只一拳我就败下阵来。但是,这里是我自己的梦,这种小伤立刻就能复原。
但是,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麻烦的。
天上有座山,真个落下来了,砸在我的身上。可也怪,山是肉做的,山一落下,先前所有疼痛瞬间就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无边的欢愉,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坦。
我知道,接下来,山会摩擦,而后挤出缝隙来,把我压到里面。然后,山又不是山,山变成狐狸。再然后,狐狸坐在我身上,第二人称,被动视角,做羞羞的事情。
这活儿,两年前,她玩过。
“滚啊,混蛋,我今天是下了死志进来的。”
我像一只鼓起来的气球,慢慢站起来,扑向她,喊出那些无脑反派最爱的台词:“你以为老子是谁啊!”
躲过了山,又一拳从天而降。打个巴掌给个枣,我躲过了枣,现在要躲巴掌了。
一瞬间我的速度超越了光,闪避前进,闪避,前进。无数的拳头,无数的山,从天空落下,再也伤不到我分毫。
她近在眼前。
“狐狸,看拳!”
我一拳打下去。
打空了?
她出现在我身后,手抚摸着我的后颈,一瞬间的舒服之后是刺骨的疼痛。自她的手掌为中心,我的全身缩成一团,骨头搅拌着血肉。她停下手来,走到我的面前。柔声哀求道:“我们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好吗?我已经明白了你的觉悟,不要赶我们出去,求你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控制你的身体了。我会慢慢等的,等你的寿命到达尽头,等他忘了一切,灵魂消弭无迹。我们都会离开的,我还不想死,至少不是现在,我放心不下……”
我的脑袋已经被击碎了,我早就没有了感受痛觉的神经,但痛得依旧刻骨铭心。这里是我的梦,也是我的灵魂。
“我一定会救你们的,给我等着!”
——咚啪!
“我去!”,我张开眼,看到惠惠正骑在我的身上,小拳头不断地捶打我的胸口。我气得笑了,笑骂道:“打人都没力气,你还敢说你做过杀手。”
“啊,师父你醒了。因为你一直没醒,我好害怕!”
我摸摸她的头,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疼痛。鼓起勇气,再次睡下。
——咚啪?
嗯?怎么又见惠惠?愣了一秒,我立刻挥手打下去。惠惠挨了打,一时手足无措,委屈地滴下泪来。
难道我搞混了梦境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