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长跪不起,“我愿以死谢罪,还请皇后娘娘可怜我的珍娘,给她一个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你连这样一件事都做不到,何谈让我帮你?”皇后精致的脸上带了几分嘲讽之色,“要怪就怪你没有能力,却拥有所爱之人,必定承受分别之痛。”
那男子呆滞地抬起头,脑中全是乱哄哄的和珍娘相识相爱的画面,最终惨然一笑,自绝经脉:“珍娘,我再无面目见你了。”
皇后瞥了地上气绝而亡的男子一眼,没有丝毫动容,转过脸问一旁的心腹:“依你之见,这人会是谁呢?”
“这…莫非是二皇子的人?”心腹迟疑道,可是这也太离谱,竟然会有皇子派人去皇宫偷东西。
“不,我怀疑是二皇子本人。”皇后淡淡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今后恐怕要多加注意了。”
宇文厉捂住伤口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路逃回府中,脸上除了痛苦,还有几分狂喜之色。
他拿到了,他终于拿到了!
来不及处理伤口,宇文厉便将贴着胸口放着的战略图拿出仔细查看,基本确定了这张军事战略图是真的后方才皱了皱眉,感受到排山倒海的疼痛向他袭来。
草草地包扎了伤口,宇文厉将那张图仔细研究记忆,直到全都记下来方才扔进火盆里,转眼便烧了个干净。
一夜无事,皇宫平静得让宇文厉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来。
天亮时有小太监来请,“二皇子,钦天监大人道是今日为百年难遇的文曲星出现之日,皇上可谓是龙颜大悦。皇后娘娘命三品以上的文官和各位皇子全部进宫,宴席过后万岁爷将会亲自一一觑见。”
宇文厉坦然地笑道:“我知道了,有劳孙公公。”
那太监得了赏赐,点头哈腰地去了。宇文厉方觉察到刚刚走了这几步路伤口重又裂开了,不禁皱了皱眉。
皇后这招果然够狠。
不过即便再狠,他也还接得住。宇文厉露出隐忍而疯狂的一丝笑意,这场戏谁能撑得到最后,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此刻宇文鸠正在沐浴,身边有几个美貌的婢女服侍。正闭着眼睛享受间,门外通传道:“爷,戏子苏瑾求见!”
苏瑾?
宇文鸠皱了皱眉,方才想起这个已经被自己遗忘了的戏子。自上次惹了太子生气,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戏子了。
宇文鸠贪恋身边婢女的按摩手法,一时半会儿不愿离开浴桶,便懒懒地道:“让他进来吧。”
强壮有力的身体赤着躺在浴桶里,俊美的男子眉目慵懒,惬意地散落着一头黑丝,透亮的水面缓缓升腾着水雾,更是多了几分朦胧。
苏瑾一向高傲,不料此刻竟一下子便不争气地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地收住了刚刚踏出的脚步,呆了半晌,转身竟要离去。
“你这是要去哪?”身后男子戏谑的声音传来,“进来一句话也不说便直接离去,谁教给你的规矩?”
“见,见过爷。”苏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咬了咬牙只好拐回来低头跪在地上:“奴今日来只是想问问爷,府中日后可还准备留着奴才?”
“嗯?”宇文鸠闻听这话颇有些好笑,“怎么,你想唱戏给我听了?”又见苏瑾虽低着头,却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不由乐道:“都是男人,你有什么好羞的?”
“莫非你只对男人感兴趣,友断袖之癖不成?”宇文鸠有意调笑苏瑾,“抬起头来看看爷身材怎么样。”
“我才没有!”苏瑾带着几分窘迫傲气地道,“只是没见过男人洗澡罢了。”
宇文鸠笑了一声,发觉自己竟与一个戏子调笑起来,还甚是投入,不由有些不自在起来,正色道:“没得想这些做什么?府上又没撵你,白住你还不高兴,真是呆子!”
“既然你不愿受无功之禄,从明日起便继续唱戏给我听吧。”宇文鸠有些好笑地看了苏瑾一眼,“如何?”
“怎样都好。”苏瑾恢复了淡定的神色,平静地道,“若爷能放我走,我便更感谢爷了。”
“原来你想离开?”宇文鸠的眉头不自觉地高高皱起,“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别处景色,留在这里未免寂寞空虚。”
“怎么,你不想替你妹妹报仇了?”宇文鸠冷笑,“想必你妹妹在地下更加寂寞空虚。”
苏瑾一瞬间变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