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南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丝毫不惊讶,甚至还眯起眼睛笑了笑,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等到众人胆战心惊地退下,宇文浩南方才僵直地站起身,似是苍老了十岁一般,自书桌中取出一幅画静静地看着。
那画中是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满园牡丹中含笑与他凝视着,只有画作有些泛白的毛边证明了这幅画是宇文浩南的心头好。
宇文浩南看着画中女子,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半晌才缓缓地道:“你说的不错,她果然动手了。”
太子也得了这个消息。
他不由得质问高高地坐在皇后之位上的母妃:“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的实力?”
皇后捏起摆在手边的睡莲含笑看了一眼,神态悠闲,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太子的话一般。直到太子实在等不及,又将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皇后猛地将手中的睡莲握在手中,破裂的花瓣从她手指缓缓飘落,绝美的脸上此刻全部都是决绝的神色。
“我若不动手,难道要等着你父皇动手不成?要知道,他等这一天可是太久了。”
皇后抬眼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太子,笑得风轻云淡。
“你若是担心你的太子之位的话,大可放心好了。时候未到,宇文浩南他还不敢动我。”
那个面无表情的太监又来了。
太子不禁眼皮颤了颤,不知为何,他十分不喜欢父皇身边的这个太监,总觉得看见他便没什么好事。果然那太监慢悠悠地念完了,竟然是要将皇后幽禁在宫中。
太子忍得十分辛苦。待那太监走了,便猛地站起来道:“母亲,父皇这举动实在太过分,我要去找他!”说罢竟也不等皇后回话,便气冲冲地走了。
皇后并不拦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皇后身边的嬷嬷小心翼翼地问:“太子这……”
“无妨,让他去。我倒想看看,宇文浩南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皇后美艳的脸上带出一丝冷笑,冷冷地道。
太子闯进宇文浩南的御书房的时候,宇文浩南还在和军机大臣商量事情。看见太子的时候宇文浩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光芒,语气也不自觉地生硬起来。
“你可知,擅闯御书房是何罪?”不等太子张口为皇后求情,宇文浩南便淡淡地道。
太子心中一惊,刚刚的冲动倒是下了一大半,“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哀哀地道:“父皇,母妃到底做错了何事,您为何要将她禁足?母妃一心为国家社稷,到底没有做过对不起家国的事情啊!”
“呵,朕养的好儿子,倒开始教训起朕来了。”宇文浩南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更是让人从心中升起一阵寒意:“朕还没死,你也只是太子而已,怎的现在就想要替朕做主了?”
太子此时方才后悔自己的冲动作为,只得“咚咚”将头磕得震天响:“父皇,儿臣知错了,还请父皇原谅了儿臣这次,儿臣以后再不敢了!”
宇文浩南冷笑一声。
“明明是朕不分青红皂白地将皇后禁足后宫,是朕的错,说说看,你何错之有啊?”
太子心知自己闯了大祸,只流泪磕头,并不敢说话。半晌宇文浩南似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你起来吧,真叫朕失望。”
看着太子狼狈离去的身影,各位军机处大臣皆是愣在原地,张口结舌。宇文浩南倒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拿起毛笔蘸了墨:“刚刚说到哪儿?继续。”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朝中大臣便都晓得了这件事。宋进贤也不例外,坐在椅子上皱紧了眉想道:皇上一向是最疼爱太子的,怎地忽然做出这样的姿态,必定是有深意的。莫不是要换储的风头么?
如今最悠闲的,当属三皇子宇文鸠了。他一向不参与这些事,皇上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更有人晓得了他爱听戏的爱好,送他一个长相清秀的戏子。
那戏子不仅长得像姑娘家,唱起花旦来更是嗓音一绝,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想好好怜惜。宇文鸠更是每日命他唱戏,赏了不少好东西。
这几日太子被皇上训斥之后便整日闷闷不乐,竟找到宇文鸠府上来。宇文鸠一边命人拿了珍藏的好酒来招待,又命那戏子捡了太子爱听的戏来唱。
太子喝得醉眼蒙眬,心中气闷仍是难以消散,转眼却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戏,不由勾了勾手,朝着那戏子道:“喂,那女人,你过来!”